“我也想進去,但你覺得我這兒像是有避孕/套的樣子嗎?”
此前,紀知鸢雖然在他卧室小憩過,但從未留在齊家老宅過夜。
兩人沒想過做/愛,除非氣氛到位,恰好彼此都有此意願,更沒想過要在長輩眼皮子底下做/愛,房間裡自然也不會出現與之相關的物品。
況且齊衍禮是一個正處于血氣方剛年齡段男性,房間裡出現避孕/套才是一件值得令人懷疑深究的事情。
“你為什麼不提前準備呀?”
紀知鸢全然忘記他們平常的相處模式,一股腦地将責任推給額角青筋凸起、鬓角汗珠滾落的男人。
齊衍禮沒有多言,欣然應下,“抱歉,我下次一定提前準備好。”
他斂眸心想:明早起床後,一定要在各個住處都準備好避孕套,以備不時之需。
齊衍禮不喜歡打無準備的仗,習慣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準備好A、B兩個方案。
除了紀知鸢。
她永遠都是他不可替代的唯一。
“現在怎麼辦呀?”紀知鸢說話氣息不穩,語氣帶着哭腔,眼角紅紅的、亮亮的,仿佛被人狠狠欺負過。
陌生的感覺湧入身體/内,她不安分地扭動腰肢。
好空/虛,好難受,好熱。
怎麼辦。
總不能直接嚴絲合縫地上吧。
她和他是持證上崗的合法夫妻,沒錯。
如果真中獎了,有了寶寶,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隻不過有人歡喜,有人就會憂愁。
歡喜的是兩家長輩,以及身邊的親朋好友,憂愁的人自然是紀知鸢。
懷孕生子不在她現階段的人生計劃之中,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至于齊衍禮内心的想法如何,紀知鸢不清楚。
他們沒有探讨過這個話題,也沒有必要。
紀知鸢始終認為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出生在沒有愛的家庭中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即便物質條件再優渥,能給孩子想要的一切,也是空談。
而他們之間沒有愛情,結婚也不是因為愛情。
“你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可以買到避孕套的商店。”
紀知鸢手掌無助地撐在身側,黑胡桃木制成的辦公桌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帶着濃濃霧氣的手印,與水漬混在一起。
浸濕了整張深灰色絨毯。
正準備擡手推他,紀知鸢身體倏地僵住,手臂直愣愣地懸在半空。
全身上下隻剩一雙眼珠還未失去控制,能夠轉動。
她目光一點點地向下移動,直直望向身/下人。
什麼都看不見,視野内僅有一個黑色的、毛茸茸的腦袋。
“你……”
好似受到巨大沖擊,紀知鸢費力地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然後不可抑制地攥住手邊物品。
軟軟的,個别地方有點兒刺手。
霎時間,有道刺眼光亮閃過腦海,眼前畫面統統消失。
如同時間靜止,書房裡的氣體被抽空,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良久,吞咽聲響起。
齊衍禮起身,擡手拭去唇角水痕,喉結上下滾動。
“附近沒有商店,也沒有跑腿的人接單。”
“而且我現在的狀态,出不了門。”
這地區住的全是非富即貴的人,平常沒有購入日用品的需求,也不會将時間浪費在逛超市上,對他們來說一分一秒都是金錢,生活上的任何事物也有專人負責,不需要自己操心。
一般外賣平台的跑腿也不會閑着在富人區這兒轉悠,能夠蹲到的機會太少。
齊衍禮給出另外一個選擇。
“又或者,我現在打電話讓助理買了送過來?”
話音剛落,紀知鸢連忙出聲拒絕,“不要,不要,你不準打電話。”
大晚上的,打電話讓人送生/計/用品過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倆在房間裡幹那檔子事情。
況且齊家人都在,紀知鸢可不想明天早上一起床就迎接大家的暧昧目光。
他對她十分了解,早在這個提議冒出腦海時便否決了。
“辛苦你再忍忍,我們明天回家繼續。”
“至于今天晚上,隻能委屈你了。”
白熾燈光映亮了他那雙幽深黑眸,以及唇瓣間殘餘的水漬。
亮晶晶的。
說完,齊衍禮再次低下頭,消失在她視野内。
紀知鸢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變。
讓她再忍忍。
明天回家繼續。
今天晚上委屈她。
紀知鸢花了幾分鐘在腦海中加載齊衍禮說的話的意思。
越想越不對勁,說得她好像對這事十分迫切,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批。
但似乎也沒錯,她今晚是有些急不可耐了,明明平常也不這樣啊。
紀知鸢将這一切歸結為自己色欲熏心。
還有!
齊衍禮自己也很熱衷于此好不好,怎麼能隻說她一個人呢!
紀知鸢正欲張口辯駁,字句卻被齊衍禮堵在唇間。
“是我做得不夠好嗎?”
“是我的服務不到位嗎?”
她想解釋,但沒辦法出聲。
隻能聽他繼續說。
“你為什麼走神了?”
“能不能不要分神?能不能隻想着我一個人?”
“在我在你面前的這段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