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鶴無語:“巧什麼?總共就那麼大點地方。”
“您說得對。”白依依擠出笑容,并不想反駁,而是伸出手:“所以可以把袋子還我嗎?不用你幫忙,我一個人可以。”
喬鶴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接受幫忙,便心口不一地解釋:“又不是在幫你,這裡的酒水不是一起喝的嗎?”
白依依:“是。”
喬鶴沒松手:“那正好,我想順便蹭個傘過去。”
白依依眨了眨眼,婉拒:“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傘太小了……”
“兩個人擠不下。”
之前是因為心虛再加上欠喬鶴的錢,所以才會對他言聽計從,可現在兩不相欠,白依依并不想讓着他。
再說了,要是喬鶴和她同乘一把傘過去,被那些人看到了肯定少不了議論。
喬鶴:“……”
沒想到居然被拒絕了,她那個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我可不想因為你淋雨。
趙飛宇還說不會有女生可以抵擋住他臉的攻擊。
眼前倒是出了一個例外,她不僅拒絕了,還面無表情,甚至有點不耐煩。
喬鶴隻當她是因愛生恨,不想計較,再說了他也不想成落湯雞。
他隻好厚着臉皮撐傘,揚揚下巴催促:“擠一擠先過去吧,隻剩下這一把共享雨傘了。”
白依依:“……”
猶豫片刻後,她提着相對較輕的零食袋站到了喬鶴旁邊。
剛一靠近,她就感受到了喬鶴黑色大衣外側的滾燙體溫。他脖子上還系着淩一霜買的新圍巾。
不僅昂貴,還和他整體的風格很搭。
白依依咬了咬嘴唇,往傘的另一邊挪步,刻意和他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喬鶴捕捉到了動作,開口詢問:“我身上長刺了嗎?”
白依依茫然擡頭:“沒。”
喬鶴:“……”
這傘本來就不大,要是挨近點還能夠勉強遮擋住,可現在兩個人中間隔了條銀河。
喬鶴明白他這是被白依依嫌棄了,原來被人避之不及是這個感覺,也算是新奇的體驗。不過她有男朋友,兩個人是該保持距離。
雨傘頂部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擊聲。
喬鶴不經意間瞥眼一看,白依依的袖口沾上了些雨水,她低着頭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肩膀處的衣料已經開始濕潤。
喬鶴歎了歎氣,将手中的雨傘傾斜……
站在屋檐下的衆人還等着看白依依淋成落湯雞的笑話。
“梅姐,這雨好大啊,我都有點看不清視線了。”
梅月衫雙手抱胸,冷哼一聲:“雨再大不還是得等人齊。”
旁邊的女生發笑:“這雨那麼大,就算有傘也會淋成落湯雞。”
另一個女生搭腔:“更何況那麼多東西要提着,動作一定會很狼狽。”
梅月衫眉梢微微挑起,終于有了笑容:“搞得好像我們在欺負她一樣。”
“話怎麼能這麼說,我們這不也是在鍛煉她。”
“就是就是,要不是梅姐放水,像她這種人怎麼可能進我們學生會。”
“我看她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那麼維護淩一霜,倒不如跟着她一起去了,還厚着臉皮留在學生會幹嘛。”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恭維着梅月衫,發出尖銳又刺耳的笑聲。
這時有人忽然喊了一句:“快看,落湯雞來了。”
衆人的眼神往前方看去,臉上嘲弄的笑容還沒有褪去。
隻見不遠處,雨中的一團身影越來越清晰,或許是雨太大,所以腳步十分緩慢。
可随着距離越來越近,衆人才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傘下似乎站着兩個人,一高一矮。
看清傘下的人後,梅月衫和衆人臉上的笑容幾乎是同一時間消失。
喬鶴怎麼會和她站在一起?
那傘是明顯傾斜的,白依依在傘下低着頭戴着帽子,手上提的東西還算輕松,沒有淋到什麼雨水。
喬鶴則提着一袋子的酒水,還撐着雨傘,手上的青筋微微暴起,最外側的肩膀濕了一大半。
但他的表情依舊鎮定如常。
梅月衫臉上的笑容一僵,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他對淩一霜身邊的朋友都那麼好,為什麼卻對自己如此殘忍?
到了屋檐下,喬鶴利落收傘,白依依為了避嫌立馬提着東西走開。
梅月衫迎了上去,給他遞紙巾:“會長!怎麼回事?你淋濕了。”
白依依聽到這話才擡眼看向他,喬鶴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半個落湯雞,額前的碎發沾了雨水,有一種說不出的淩亂美。
看得在場女生都倒吸一口涼氣。
喬鶴沒接紙巾,輕拍衣袖,語氣冰冷,不怒自威:“下次買東西還是多安排點人,我看大家都挺閑的。”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凝固,要知道喬鶴作為會長一向是和顔悅色,很少會給大家甩臉子。他不笑的時候整個人很有壓迫感,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脊背發涼。
在場的人都戰戰兢兢地看向他,生怕喬鶴生氣。
白依依瞳孔微縮,後知後覺才明白,他這是在給她撐腰,喬鶴什麼都能夠一眼看明白。
是了,畢竟她是淩一霜的好朋友,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