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腦子裡亂成一團。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站在門口多久了?自己唱的歌全被聽到了?
隻見喬鶴穿着白色浴袍,雙手抱胸,周圍還冒着熱氣,頗有一種在自己家客廳的松弛感。那門口的逆光依稀勾勒出他優越的身材。
在場的女生都倒吸一口涼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有時候什麼都不露,比露要更性感和禁欲。
衆人跟着喬鶴一起鼓掌,化解了剛剛的尬尴。
突然有幾個大三男生對着他開玩笑,看起來是和他關系還算不錯的。
“oi,我看我們喬會長也是有點火熱啊!”
“會長,這是什麼濕/身/誘/惑?”
“怪不得之前論壇說你把女生帥得流鼻血。”
……
“滾犢子。”喬鶴不緊不慢,翻了個白眼:“衣服還沒送過來,你們就在群裡催。”
他向衆人走來,最中間迅速留出一個空位。而梅月衫則坐在旁邊,滿臉都是期待。
白依依低着頭,耳尖泛紅。他們說的那個流鼻血的女生就是她。幸好隻有本專業的同學知道她才是當事人,要不然她還會更尴尬。
“挺好聽的,你别害羞。”旁邊的馮二察覺到她的變化,正欲和她交談幾句好獲取信任,方便日後作案。
殊不知,白依依已經看透了他,渾身氣得發抖,理都不理他。其實他的名字并沒有那麼有趣,挺二根的。
偏這個馮二看不清情況,見白依依不理她,還想伸手扒拉:“你幹嘛不理……”
話還沒說完,馮二感覺頭頂多了一片陰影。
喬鶴:“讓一讓,我想坐這。”
馮二不解:“啊?”
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好好的中間不坐為什麼要坐邊上?
馮二重新确認:“坐我們倆中間?”
喬鶴點頭:“嗯。”
白依依和馮二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做,硬生生挪出了一個位置,喬鶴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坐在了兩人的中間。
梅月衫的表情極其難看,霓虹燈下青一陣白一陣。
她旁邊的姐妹見狀便立馬開始勸說喬鶴。
“會長,你坐中間啊。”
“是啊,特意給你留的位置。”
“你是主心骨,怎麼可以坐邊上?”
……
喬鶴擺了擺手:“你們玩你們的,我淋了雨嗓子有點啞,在旁邊看你們玩就行。”
緊接着他又在衆人的注視下拿了杯冰鎮的雞尾酒。
梅月衫心情跌到谷底,起身借口上廁所,幾個跟随她的女生也出去了。馮二見情況不妙,便立馬起身開溜。
KTV裡恢複了嬉笑聲,大家都各忙各的,又鬧成一團。
白依依感覺到旁邊火熱的氣息,便想悄悄挪動身體往牆邊靠。
喬鶴輕皺眉,率先開口:“别介。”
白依依:“什麼?”
喬鶴打消她的疑慮:“我幫你是因為一一。”
果然是這樣,和她想的大差不差。
她壯着膽子側頭盯着喬鶴:“謝謝。”
兩個人靠得很近,白依依能夠清楚地看見,喬鶴順下的毛發還滴着細水。燈光下,顯得整個人柔和了不少,中和掉了眼神裡的疏離。
白依依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八個大字——
仙鶴出浴,非禮勿視。
他的每一根毛發都如此潔白,一塵不染,與現場喧鬧和繁雜的環境格格不入,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白依依吸了吸鼻子,又聞到了那股清新的薄荷味。
喬鶴抿了一口雞尾酒:“不客氣。”
白依依猶豫再三,小聲問:“你平時洗澡用的沐浴露都是薄荷味嗎?”
喬鶴挑眉,像是沒聽見:“什麼?”
白依依頓覺冒昧,連連擺手:“沒什麼。”
不久後,趙飛宇抽完煙進屋,他想也沒想就朝着二人過來:“喲,把KTV當你家客廳了?怎麼穿個浴衣就過來了?”
喬鶴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司機剛送過來,我先過去換。”
趙飛宇:“瞧這股矯情勁,非要穿自己讓人定制的衣服,不然渾身不舒服。”
喬鶴回怼:“你管我,我樂意。”
趙飛宇:“行行行,我的大少爺,趕緊去吧。”
喬鶴起身離開,趙飛宇恰好落座,白依依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她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皺眉。
趙飛宇笑了笑:“學校超市裡的煙确實不好聞,你很讨厭煙味嗎?”
白依依擠出笑容,禮貌回答:“不讨厭。”
話是這樣說,可她的身體卻誠實地往反方向挪了挪,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