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舍:“剛停完車,馬上就到出口了。”
白依依朝着出口看,見到一名穿着正裝的中年男人。
白依依拿着電話招手:“我看見您了。”
得到回應後,白依依小跑過去,氣喘籲籲:“周老師,我現在就帶您去指定的位置。”
周舍看起來和藹可親,扶了一下眼鏡:“好。”
一切進展還算順利,兩個人沒有過多交流,隻顧着趕路。
進入會場時,校長已經發完言完畢。現在上面演講的正是喬鶴,他幹淨又清晰的聲音洗滌着會場裡每一個人的耳朵。
白依依引着他到了第一排,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的位置在這。”
白依依記得坐在第一排的周舍的座位号是六。而另一個周舍在第二排,所以不會有錯。
周舍覺得奇怪,但也沒說什麼,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旁邊的黃校長直接瞪大了眼睛,而此時演講流暢的喬鶴忽然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看不出什麼破綻。
做完這些後,白依依便蹑手蹑腳地彎腰往後面走。會場兩邊站了拍攝人員,而學生會的工作人員都站在後面一排。
直起身子的時候,白依依剛想松一口氣,卻發現學生會的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
那眼神冷得可怕,大白天都讓人不寒而栗。白依依茫然無措,不敢再上前貿然融入她們。
站在人群中間的梅月衫率先開口:“你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嗎?”
白依依慌亂搖頭:“不知道。”
梅月衫氣笑了:“坐在第一排的是周院士,坐在第二排的是周教授。你讓周教授坐第一排,讓周院士坐哪裡?”
白依依大腦一片空白,看向旁邊的人求助:“可剛剛是方學姐讓我把這個周教授送到第一排的。”
方雲直接否認:“我什麼都沒有說過,是你自己送錯的。”
變臉太快,白依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方學姐,你……”
白依依确實拿不出什麼實質證據,畢竟是方雲口述的,說不定她隻是記錯或者是口誤了。
“好了。”梅月衫惡狠狠的打斷,“做錯了事還推卸責任?這算是重大失誤,是對周院士和周教授的不負責任。結束後,你自己挨個道歉吧,沒有人幫你兜底。”
這一切都被台上的喬鶴盡收眼底,雖然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但他大概猜到了安排中的失誤。
“願霧海大學第八屆高校交流大會圓滿成功!”
完美的發言結束,喬鶴清了清嗓,“下面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我們今天的特邀嘉賓周舍周院士。”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黃校長還在門口和剛趕過來的周院士聊天拖延時間,這個周舍年過六十,白發蒼蒼。
前三排的位置都是固定的,現在隻有第二排有一個空位。現在總不能讓已經落座的周教授當着所有人的面調離到第二排。
周院士上台開始講話,後面的人已經焦頭爛額,紛紛在想應對的措施。
發言一結束喬鶴便大步流星地趕來,語氣極力壓制着憤怒:“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最基本的錯誤都會犯?”
白依依被他這個樣子吓壞了,顫顫巍巍地開口:“對不起,會長,我當時應該仔細确認,問一句的。”
喬鶴轉頭盯着她,毫不留情地呵斥:“教授和院士都是一對一接待,你居然能夠搞錯?”
白依依試圖争辯:“周教授原本不是我接待的,隻是人員不夠我才臨時替補。”
喬鶴:“那原本的接待人員是誰?”
“是我。”方雲舉手:“但是我臨時有事,所以把接待的人員信息全部都告訴了白依依。”
梅月衫開始翻看人員信息表:“是不是排表出了問題?”
方雲打配合:“我明明記得周教授就是在第一排啊,怎麼會送錯?”
梅月衫翻看的手忽然停住,欲言又止:“會長……”
喬鶴低頭一看,怒氣值達到了頂峰。原來這個座位排表就是錯誤的,兩個周舍的位置從一開始就是反過來的。
“這個表是誰做的?”
大家的眼神都投向白依依,喬鶴語氣不悅:“又是你。”
白依依再三保證:“可是表沒有問題,我打印出來前檢查了三遍。這兩個重名的人,我更是格外小心,絕對不可能出錯。”
喬鶴指着表格:“那你自己看看。”
白依依擰着眉頭上前查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兩個人的座位确實排錯了。
她腦袋嗡嗡直響,後知後覺地擡頭看向梅月衫和方雲,隐約發現了什麼。
白依依淚水蓄滿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不是我……我明明……”
“你……”喬鶴本還想說什麼苛責的話,可看見某人已經哭成了淚人,便吞了下去。
梅月衫假模假樣地說:“會長,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到應對的方法,依依可能是一時着急才會推卸責任撒謊。”
方雲跟着補刀:“我們都是一個集體,可以一起想辦法。”
他隻覺得頭疼,順手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用了,我來解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