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鶴:“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父親說是一個路人發現了我,并且撥打了報警電話。嚴亮知道事情鬧大了就痛哭流涕地承認了惡作劇。我也因為那次生病落下了病根,隻要一到陰雨天就會頭疼發熱。長大以後經常鍛煉和健身才稍微緩解。”
白依依抿唇不語。
看來他和淩一霜決裂之後是真的很傷心,那天雨下得那麼大,還不顧身體去淋雨。
喬鶴:“所以你現在能理解我當時聽到你誇嚴亮可愛,并且拉踩我時的心情嗎?”
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贊同:“理解理解……”
他現在那麼光鮮亮麗,沒想到小時候那麼慘。
白依依簡直想回去抽自己大嘴巴子。她那些話無異于在喬鶴心尖上捅刀子。
喬鶴:“那場病過後,我徹底和他們疏遠,變得沉默寡言,隻專注于學習。等嘉怡稍微長大一點後,她也看清了李靈的真面目,便跟着我一起疏遠了她。最近幾年,她才和我們的親生母親走近。”
白依依恍然大悟:“所以李靈現在的卑微完全就是自找的。”
喬鶴冷冷地評價:“她這是被迫賢惠。别人都說她把嚴家搞得一團亂,弄得兩個繼子繼女不和她親近,自己的兒子又暴躁扶不上牆。父親是個要面子的,肯定對她的行為頗有微詞。再加上我和喬嘉怡長大了,所以她隻能伏低做小,帶着愧疚來讨好我們。”
白依依:“謝謝你和我說那麼多。”
喬鶴眼神柔和,口不對心:“我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可能是需要一個情緒的發洩口吧。”
見他眼眶微微發紅,白依依愧疚地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應該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時候說那種話。”
她鼓起勇氣道:“其實我那天并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用委婉的方式讓嚴亮少騷擾你。”
喬鶴又驚又喜:“為什麼?”
她這是心疼自己?
“因為我覺得他不應該這樣對你。”白依依随便想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雖然不是想要的答案,但喬鶴還是難掩喜悅:“謝謝,其實你不用道歉,因為我之前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也誤會過你。”
她當時那個情況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想着自己,果然和遊戲裡仗義的性格一點都不差。自己以前真的是睜眼瞎,天底下沒有比她更好更善良的人了。
喬鶴彎腰,順手摘下路邊的含羞草:“你知道它的花語是什麼嗎?”
白依依搖頭:“不知道。”
喬鶴莞爾一笑,示意她張開手心。
白依依按照要求張開手心,他把草放在上面:“我想以個人的名義邀請你繼續擔任嚴亮的家教老師,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夠重新認真地考慮這個請求。”
夕陽下,他漆黑又深邃的眼眸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觸碰到手心的含羞草開始閉合,白依依的心髒也跟着一縮。
見她還在猶豫,喬鶴給出挑眉一笑,給出解釋:“就當幫我個忙,我想讓家太平點。”
咻——
旁邊突如其來的籃球打斷了白依依的思考。
隻見球體在眼前越來越大,白依依站在最外側。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旁邊的喬鶴幾乎是下意識地将她攬入胸前。
另外一隻手将籃球毫不費力地拍飛。
而這時貼近胸前,白依依才發現他心跳得好快好快,并沒有表面上的平靜。
表情可以僞裝,但是生理反應無法掩飾。
籃球的主人過來撿球道歉:“不好意思啊,你女朋友沒事吧?”
喬鶴消了一點氣:“下次注意點。”
白依依推開他:“你胡說什麼?”
喬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嘴快就下意識接了,别往心裡去。”
白依依:“……”
喬鶴提議:“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再走一圈就回去吧。”
白依依握緊手裡的草點點頭,耳根不受控制地發燙。
兩個人肩并肩挪動腳步繼續往前走,後面拉長的身影逐漸交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