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一邊緊急拉扯傀儡線,一邊狀似冷靜,傲慢開口道:“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真是這樣,堂吉诃德為什麼至今都沒有大動作,難道,他們的孩子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以至于消失後,也隻是掩蓋他不在的事,卻沒想過去找他。”
“因為他們并不認為堂吉诃德·普雷路會出現危險。”
“怎麼說?”普利甚至不想說“您”這個尊稱。
多拉貢:“你沒有展現過自己的全部實力,但,我從未見過你受傷。這就是理由——你的實力說服了他們。”
普利:“我還是個孩子,這樣誇贊我真的好嗎?多拉貢。”
演都不願演,少年放棄最後的僞裝,瞳孔空無一物,将所有都交由主人掌控。
傀儡線牽引着它的主人,一股意志降臨在這具身軀之上。
輕微的模糊,眨眨眼,面前人的面孔清晰可見。下一刻,我饒有興緻地看這位冷峻的自勇軍首領。
“你說的不完全對,我的确是堂吉诃德的人,稱呼我普雷路也沒有錯。但加入自勇軍可不是我的目的,多拉貢,如今你是要将我除名,然後用我來安慰那群從捕奴船逃生的人嗎?”
“不。我不會那樣做。”
多拉貢沒有接這個話題,他轉而說起另一個人。
“你知道西海奧哈拉吧,考古學家的聖地,妮可·歐爾比雅的故鄉。”
我冷下眼神,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就像被侵犯領地的領主。
“你是要威脅我?用一個教師?”
“你說錯了,不是威脅,是提醒。”多拉貢注意到微妙的氣氛,眼神不再猶豫:“奧哈拉的學者正走在一條危險的道路上,繼續下去,隻會被世界政府抓個正着,接着,違反了探究空白的一百年禁令的他們,會受到怎樣的下場,身為前天龍人的你比我更清楚,普利。”
他仍然用普利來稱呼眼前少年,以表達他并沒有要在衆人面前揭穿我的意思。
“你沒有離開,而是選擇在自勇軍帶了三年,我不認為你是單純的無處可去。”
“……”
“北海。”磁鼓島的目标完成,雖然花費了比預想中更長的時間,不過借助了自勇軍的線路,隐蔽性說不定比人販子的還要強。
“普利”神色生動,像是人偶活了過來。
“我想和自勇軍做一個交易,多拉貢先生,我想你不會拒絕的。”
關于北海有名的白色城鎮——弗雷凡斯。
盛産珀鉛而聞名,以昂貴美麗的“白色”為豪,世世代代開鑿礦脈,卻不知他們的王室對于使他們得以擁有舒适奢華生活的“白色”持以畏懼态度。
如果弗雷凡斯的居民有幸進入王宮,那麼,他們就會茫然地發現,這片美麗精緻的建築叢裡,沒有一絲一毫與珀鉛有關的事物。
我很有禮貌,“多拉貢先生,你是否願意聽我講述一個來自瑪麗喬亞的故事,當初我看見這個故事的時候,可是大吃一驚呢。”
誰也不會想到,長期近距離接觸珀鉛,是有毒的。毒素長年累月地積攢在人體内,甚至會随着生育傳遞到下一代。
一代又一代,人們渾然不覺,一代又一代,人們的壽命被消磨得短了又短,直到一個極點。一個,會讓“最後一代”爆發的極點。
“書上記載的時間,沒算錯的話,大概還有十年的時間。”我信誓旦旦說出一個精準的時間,其實還能再拖久一點,但不說得嚴重點,我的想法就要拖得久些,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要是日夜不停地開采珀鉛,爆發的時間還要再短些,到時候可來不及了。”
大風拂過,兜袍下,多拉貢的神色意味不明。
“堂吉诃德對有毒的珀鉛感興趣?還是對弗雷凡斯感興趣?”
我不可置否,“不需要大動作的解放弗雷凡斯,珀鉛照樣可以開采。如果外面的人得知珀鉛礦脈突然所剩無幾,那麼,确認事實後,接下來所有的珀鉛制品都将以超出平民想象的價格被貴族收入囊中。我們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面對多拉貢不贊同的眼神,沒有錯過那一絲動搖,我又補上一句:“少量的珀鉛,加上非長期接觸,是不會對人體有什麼影響的。你知道的,它還可以入藥。”
自勇軍的收入渠道有限。
沉默良久,多拉貢:“看來你有辦法開采珀鉛,普利。”
我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啊,不會傷害到大家的好辦法,全大海也隻有我能做到了吧。”
再說出到底是什麼辦法之前,我微微一笑道:“不如我們先來談談分成吧。人手我出,暗中售賣交給你們,還有弗雷凡斯怎麼分。”
我直勾勾看着多拉貢:“我對這些更感興趣。
“當然,你要是想先談談在德雷斯羅薩做客的同事們,或者奧哈拉也行,我們的時間向來是夠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