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想,這件事交給了父母和力庫去做,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需要我一定在場的理由。
何況,相比見到我,他們興許面對其他人的笑容會更真心實意些。
不管如何,兩國建交的事情會像我想的那樣,順利達成。
制作好的那批死傀儡也該派上用場了,什麼時候去和……談談呢。
我轉動筆杆,窩在柔軟的座椅上,想到的卻是曾在瑪麗喬亞圖書館看到的簡介。
能給德雷斯羅薩帶來一筆不菲财富的“白色”,代價對我來說,接近于無,何不妨将它拿到手呢。
——
沒有雲朵遮蓋的天空宛如蔚藍大海的延展,透徹美麗,讓人看了心情不由自主地變好。
卻不包括某些人。
一艘看似普通的船隻航行在大海上,隻要不上去,沒人發現這船上就是世界政府目前通緝的罪犯。
被看作罪犯頭領,前海軍的多拉貢前段時間還在為一件事發愁,先不說普利德雷斯羅薩的出身,自勇軍本就不在意每個成員的以前身份和經曆,隻要現在大家都是目标一緻的夥伴,那麼他也不會故意探究同伴的過往。普利知道德雷斯羅薩的具體情況嗎?他想給家鄉帶去醫生的願望本身沒有錯,多拉貢思及普利被救的時間正好是堂吉诃德入駐德雷斯羅薩的時間,忍不住想得更深。
沒多久他就不用考慮要不要把普利送回德雷斯羅薩的事情了。
那張畫像,那副面容!
他的思緒被來人打斷,而這個人也正好是多拉貢剛才想到的人。
普利面帶熱情微笑,這是剛從其他人那裡學來的“你說要面對競争對手該怎麼表現?哈哈哈,當然是要熱情啦,畢竟競争要排在友情之後!”普利并不認可,但沒明說,要向他們學習……是的,這裡面肯定還有他沒發現的訣竅。到底是什麼,普利決定親自感受。
向被詢問者颔首道謝,他目光巡視一圈,找到要找的人後徑直走去。
站在船頭,多拉貢:“找我是有事嗎,普利。”
普利微笑不減:“多拉貢先生,我是來向您請教的,您知道,我為我的國家帶去了治愈的希望,但……”他欲言又止,“隻有這些是不夠的。”
常因為冷漠态度而一度被懷疑是石頭人的普利如此反常,多拉貢卻沒有被普利的态度驚到,“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德雷斯羅薩的事情。普利,你對你的國家了解多少?”
心中一緊,普利暗自提高警惕:“它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故鄉,不過這幾年一直沒回去過,恐怕我對它的了解會有些偏差,德雷斯羅薩是個很好的國家,多拉貢先生是為什麼想去了解他?是因為,我嗎?”
“不完全是。”多拉貢固定在船頭的腳步終于離開,目光銳利:“你離開德雷斯羅薩的那年,發生了一件大事,不是嗎?”
“我誕生在那裡,那裡有我所敬愛的人。”
普利答非所問。
“不過,如果多拉貢先生想要聽到的回答是這樣的,那麼,我告訴您。”
嘴邊彎起弧度不變。
“堂吉诃德回歸德雷斯羅薩并成為王族,甚至是之後全國舉辦的盛大比賽,我都清楚。”
一清二楚,隻要普利想要,甚至能夠知道所有的細節,誰讓他最敬愛的人是藏于幕後的黑手呢。
“是嗎,那你也許清楚我們困在那裡的同伴。”
“我不清楚您在說什麼。”
多拉貢深深看普利,眼神複雜:“本以為是僥幸逃離的奴隸,但我們都錯了。”
普利嘴角拉平,不複笑意。
“你本就是堂吉诃德的人,我沒猜錯吧?堂吉诃德的二子——堂吉诃德·普雷路!”
我知道潛入的自勇軍裡有着一位能夠遠距離傳輸信息的能力者,要“看”出是否為惡魔果實能力者,隻能我親自去看,通過傀儡的視角是看不出的。
輕易就能被賽德妮斯和國王軍抓住讓我喪失了些微的警惕心,就是這點,被特意保護的堂吉诃德三兄弟的畫像,其中一副洩露了出去。
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自從讓普利加入自勇軍的那一日,我就預設過這種場景,隻是稍稍出乎提前了我的計劃,不是什麼大問題。
多拉貢不否認當初得知這條消息時内心的震驚——船上救出的奴隸少年和前天龍人現王子長得一副模樣!或許,他暗暗沉思,普利這些年并不是單純的冷漠,天龍人的劣習呈現在自勇軍面前的,就是對萬事萬物的“看不見”。看不見旁人的好意,看不見百姓的窮苦,看不見被迫害之人的憤怒……
難捱的沉默過去,普利忽而一笑。
“多拉貢先生說的是什麼話?我開始覺得好笑了。”
多拉貢不為所動:“堂吉诃德的二子身體極為虛弱,很少出現在大衆面前。德雷斯羅薩的民衆對他也知之甚少。但這不過是他們對外的謊言罷了,為了掩蓋,他們的孩子不在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