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策劃制作組想要表達人性是複雜的?】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那瓶藥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一個畫面是谷哥再次抽搐而夫人手裡依舊拿藥的場景,我覺得可以錘了,這東西就是救命的藥】
林青意摸着下巴,系統的鑒定是不會出錯的,所以那瓶藥絕對是毒藥。
可毒藥怎麼會是救命的藥?
是以毒攻毒,還是相生相克?亦或者這不過是個謊言?
隔着屏幕看,還是有點不舒服,等到這次結束,當主播的活還是拿回到自己手上吧。
擁有鏡頭恐懼症的林青意悠悠歎了一口氣。
她剛才在逃跑來着,沈修齊帶着一隊人堵了她的路,雖然不知道對方找她做什麼,但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她立刻就跑了。
黃泉偷渡人某些功法真的還挺好用的,一點都沒辜負後三個字。
她跑的輕松,輕功安上去後就跟長在她身上似的,她也沒有安裝上這個技能别的技能就不能安裝了的限制,也就是說隻要她想要,技能這東西是可以無限疊加的。
屏幕中的環境從瓷窯換成了另一處。
那是一個對所有人來所都很熟悉的人,當然是說他帶着兜帽的樣子很熟悉。
鏡頭對準了谷廣的面容,他這時還年輕,沒人聽得見聲音,但這次的口型極為簡單,隻有兩個字:「義父」。
【原來是義父!】
【是這個關系啊】
【所以背刺的場面是弑父!】
【谷哥你真的好有生活一人】
【有生活是指幹掉自己幹爹,搶别人老婆?】
【你就說成沒成吧!】
兜帽彎腰拍拍谷廣的頭,拿出一個小東西,這東西像是蠶吐的絲,一圈又一圈纏繞着,邊緣的蠶絲看不出來到底是自己在動還是被風吹動。
谷廣沒猶豫,一口吞了下去。
兜帽滿意地再次拍了拍自己義子的頭。
谷廣毒發的速度很快,他幾乎是立刻面上就爬上了一條又一條的紫色青筋。
【我還以為這紫色是死了之後有的】
【控制他嗎?】
【肯定是控制了,要不然給他下毒幹嘛,我猜他義父手裡還有定時的解藥】
【跟一個】
谷廣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的呼吸不暢,就好像空氣中忽然有什麼東西跟他結了仇,它們像是一個個将軍一樣發下指令說:不準靠近這個人。
兩側的三叉神經猛跳,他站不起來,也走不了路。
他就仿佛一塊被人随意丢掉的石頭,就算偶爾被他人放在手心把玩,終究也會因為一時意氣而扔去哪裡,他這塊石頭就一直等着,等下一個喜歡把玩石頭的人出現,可世界上有幾個人會注意到路邊不起眼的死物?他被人遺忘,被人抛棄,周圍的所有都在一點點遠離他,他感受到了一股比死亡更令人窒息的某種氣體。
等到再次能呼吸到大口空氣時。
他眼前已經是她的臉了。
她手裡的藥瓶打開,透出那股清香,谷廣第一次知道原來藥毒也能有香氣。
【所以是用這種毒去對沖另一種毒】
【那問題是這女的哪來的藥,又怎麼就這麼正好能解谷哥的毒】
【我覺得沒有解毒,要是有解毒這回事,一閃而過的畫面裡就不會再有吃藥這回事了】
【所以隻是飲鸠止渴】
【至于她手裡哪來的藥,我不知道】
【會不會是她和義父聯手?】
【不知道,隻是已知谷廣是背刺了自己義父後遇見的夫人,但這之前夫人和義父有沒有私下的交易我們無從得知】
【我有一個疑惑,谷哥什麼身份啊?這麼讓人惦記嗎?】
谷廣騎上了馬似乎要去什麼地方,他頭頂上的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出來一隊騎兵,這些人分三股呈錐形迫近,馬蹄每一次降落都能激起強烈的煙塵,這些煙塵将追兵的身影渲染的影影綽綽,谷廣扯着馬缰切入棗林,随着身後追兵愈來愈近,他回首斬斷西側追兵戰馬前蹄,又回掃切斷東側三隻羽箭,九節鋼鞭纏上身後追兵的脖頸一把将人摔下馬去。
他甩不掉這些人。
既然甩不掉,那就隻能打。
他的鋼鞭不知道甩出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究竟抽走了多少人的靈魂,他隻能看到身後的人越來越少,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他身上的傷也一道疊上一道。
可就在他覺得是時候能休息時,地面又開始微微震動——是馬蹄聲。
他們還有幫手。
谷廣不再戀戰,棄馬而走。
他選了一條水潭,既然被追殺,要走就得走那些不是人走的路,他爬上懸崖峭壁,冷風穿透他的身體,将他整個人吹成了風筝,雙眼不自覺的閉上,手上力道一松,他就從山上掉了下來,但他運氣好,掉落時瞧見了一處山洞,他擰動身體,在毫無借力點的半空将自己扔進了山洞之中。
他的腿廢了,鋼鞭掉進了崖下。
紫色青筋爬上他的臉龐,可他早就分不清到底身體的痛苦來源于哪。
最終他靠在一處岩石上,看到自己的手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毒發了。
但沒關系,他帶了藥。
谷廣摩擦着藥瓶身上的花紋,而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最終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