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當着所有人的面,試了試弓箭的威力。
當這玩意一瞬間将一塊岩石炸了個稀巴爛時,沈昭白确定自己聽見了一片抽氣聲。
他非常溫和地對大家說:“不要擔心死的時候痛苦,很快的。”
林青意:“……”
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仔細思考了半天發現自己沒詞兒。
算了,就當看不見好了。
林青意還特意飄到那名少女的身邊去,看她認認真真的按照手冊上的步驟一點一點推進,少女的雙眸中全是對知識的渴望。
等她飄回到沈昭白附近。
“就是那個?”
沈昭白明明看不見她,卻精準猜到了她的位置。
林青意:怎麼做到的?
“師姐,你身上的鈴铛沒摘。”
林青意低頭一看,艹,穿模了。
怪不得能看見她!
“我查過她了,不管是身份還是容貌,都跟她對不上,而且,根據她的房間号,那裡住着的本應該是一名男弟子。”
林青意:?
沈昭白眼底晦澀:“師姐,仇家找上門來了。”
林青意:啊?
俗話說得好,當你撒了第一個謊之後就要用無數的謊去圓它。
雖然不知道誰說的,但真的是至理名言。
沈昭白還對林青意說先不要拆穿她,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最好能拿到她和她師門的傳訊工具或者傳訊路徑。
林青意自然是點頭,不說二話。
而此時的天樞宗也有人跑上了山去搖人。
這人本是山間一獵戶,靠山吃山就避免不了和擁有整座山的天樞宗打交道,幸好天樞宗也不是那種霸道到極緻的宗門,他們同意讓周圍所有的獵戶上山打獵,隻是宗外的地界沒問題,但宗内的就不要想了。
天樞宗占地廣,弟子也多。
長此以往這一片不管是種地的還是打獵的都發展出一種新的營生——把吃食炒熟或做好再送上山。
他們進不去宗門就隻好在宗門口弄些攤子擔子什麼的,從早到晚,熱鬧的不得了。
還有不少商戶聽說後硬是走通了哪個長老的門路,把那條路修成了街,鋪上了地磚,又蓋了鋪子,準備收租。
當然,誰家要是手裡有閑錢,也可以直接買鋪子。
所以宗門口這些時日,人來人往,說話的、算錢的、吵架的,比往常還要熱鬧十倍不止。
獵戶就是從這上的山。
他和看宗門的幾位弟子也是熟識,把事情一說,幾個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找了巡邏的師姐過來,師姐思索了會兒,轉身把人帶着進了宗門。
這得和師傅說說。
怕不是又是什麼剛出世的小邪門準備來搏一搏他們這正道魁首。
年年有這種事,畢竟魔教就是這樣,指望他們能懂點事,就不會做魔教了不是?
但也因為是魔教,人人修習的功法都邪門,一打十都成慣例了,像他們這樣的普通弟子是絕對不能選擇一對一的,除非你是正道百年難遇的天才。
獵戶頭一次見到天樞宗長老,這輩子都沒見過什麼大人物的獵人難免心裡打鼓。
他不會行禮,隻好學着身旁領他前來的師姐那樣,行了一個弟子禮。
長老的長相也很符合大衆想象,鶴皮白發加上白胡子,但這位長老的親和度很高,除卻刻闆印象,他本身的長相很善良。
長老溫和問:“這又是哪門哪派啊?”
師姐就看着獵戶,明顯讓他來答,同時這位師姐的手默默摁在了刀柄處,隻要這獵戶是魔教僞裝的,以她出手的速度絕對能在一秒内砍下他的頭。
獵戶張了張嘴,想着自己看到的那場面,忽然打了個哆嗦。
“我,我覺得那不是魔教。”
“是鬼,是鬼船,鬼船從閻羅那裡運來了一船鬼。”
“他們絕對是從地府裡偷跑出來的!我們、我們得趕緊給三清上香,告知他老人家!”
長老:“……”
師姐:“……”
這說法真新鮮,自從他們天樞宗當了正道魁首之後,就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魔教前仆後繼找上門來,次數一多,山腳下的居民就見怪不怪,甚至見識都在蹭蹭往上漲,若是走出去,對武林的熟知度怕是還能甩出真正的武林人士好幾條街。
師姐看了長老一眼,心裡想着來者不善。
“你先不要急,把你看到的一點點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