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林青意那句‘我們走傳送吧’咽了回去。
這一路上,她是真的多次想走傳送,但都被某個柳小姐那從未出過遠門的興奮勁打敗了。
“織霞澗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嗎?”
林青意毫不思索:“那當然是魚仙村。”
那可是她做的第一個大型多人副本,她恨不得所有人都去一次,然後給她填調查問卷。
“還有嗎?”
“那就隻有廪豐城了,大城市,人超級多,小攤小販還有酒樓之類的,總之就是吃的喝的全都有,而且服務也不錯,我們要是路過的話完全可以在那裡待上幾天。”
“哇!聽起來好棒!但是好耳熟啊,廪豐城,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廪豐城是姓沈吧?”
這林青意就不知道了,她沒打聽過這方面。
但沒錯,廪豐城自然姓沈。
當今皇室姓沈,自然到處各地都有姓沈的。
比如說廪豐侯,世襲的侯爵爵位,說實話這個‘侯’當時封的時候更多意味着虛銜,但誰讓人家廪豐侯争氣呢,軍功和治鹽雙管齊下,沒幾年就力壓一衆沈姓成了這塊區域的實際掌權人。
一本折子被猛地摔到地上,隻聽聲響也能知道某個人正怒氣沖天。
“皇室是下豬仔嗎?每年那麼多錢送過去還年年張口要!每年都要翻倍!怎麼?要我把這片的百姓都打成粥給他們送過去才能飽腹是嗎?!”
多道聲音同時響起,全是讓他息怒。
甚至隻是路過此處院子的沈修齊都聽到這聲怒吼,而且還是清清楚楚。
他有些詫異,什麼事讓父親如此暴怒?不是說要養生,這樣下去還能養成功嗎?
有下人過來接應沈修齊:“二少爺。”
“我母親尋我何事?”
“二少爺跟我來,夫人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沈修齊奇了,他那萬事不動如山的親娘居然也會生氣?
沈修齊的母親崔氏身份不高,乃是商戶,但她父親是名鹽商。
崔氏撫着額頭,氣大傷身,她此時正歪着恢複些氣力,見到沈修齊走進來才睜開眼:“你來了。”
“母親。”
行過禮後便尋了椅子坐下:“什麼事讓母親如此生氣,母親年紀也不小了,多少要注意些身體才是,若是真一不小心撅了過去,那梨香院的可是放鞭炮的。”
崔氏扯着抱枕就往沈修齊臉上扔:“狗嘴吐不出象牙。”
崔氏生的美,面部表情也不多,過了那生氣的陣,臉上就還是平靜如水了。
“你的好父親這幾天走了背字,下面報上來的沒有一件讓他順心,所以就找上我了,我好端端的日子硬生生那讓秃驢給攪和的不成樣子。”
沈修齊父親當年窮困潦倒,還剃了度,去寺廟裡做過一段日子的和尚。
沈修齊無所謂:“他生氣氣他的呗,我離他那麼遠,剛才路過他那院子還能聽到我爹中氣十足的動靜,我要是沒猜錯,我哥還在裡面挨罵呢吧?比起我,母親還是多擔心擔心大哥吧。”
崔氏腳邊走過來一隻布偶,渾身毛發油光水滑,一看就是有錢貓。
沈修齊拿上盤子裡專門逗貓的小魚幹,嘴裡還一個勁發出逗貓的聲音:“元寶,看看誰回來了,是哥哥。”
“你大哥天天在你爹面前晃,也算是闖出些名堂,要真是碰到送死的事,你爹舍不得扔掉那麼大一個繼承人,但你就不一定了。”
沈修齊抱起元寶,跟它做鬼臉:“什麼事啊?還送命的活計。”
“前些日子廪水縣有個師爺來報,說是出了大亂子,你爹還以為是民亂,就派了些兵過去。可誰知,過了許久不見人回來,你爹隻好派了一次又一次,可事情越發詭異……”
“依然沒人回來?”
崔氏點頭:“你哥就想了個招,想要梨香院那邊過去,誰知道人家也不是蠢的,把鼓花傳到你這來了。”
沈修齊不免愣住:“我哥?”
“你哥。”
“哇,這真是親哥。”
崔氏道:“梨香院這幾天對你爹那是伏低做小,你也知道你爹的耳根子向來到了那邊就沒硬起來過,這個劫數你得自己躲一躲。”
“躲什麼。”
沈修齊正愁沒地方給他伸胳膊伸腿呢。
他現在早就不是吳下阿蒙了,迫切想要找詭來試試自己的身手。
崔氏揉太陽穴的手微頓:“你别犯渾,記得劉昌英嗎?你爹手底下最能打的武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廪水。”
沈修齊朝自己親娘笑笑:“我有分寸。”
“你有個烏龜王八殼的分寸!”
“親娘,你從哪搜羅來的雞毛撣子?!”“這跟你身份嚴重不符啊!”“别打别打!”“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哥救我!”“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