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菲提到的科技公司叫尋星科技,是一家在近幾年剛崛起的新興科技公司,發展勢頭正猛。
蘭溪不認識這個什麼尋星科技的總裁,但既然那是她調查的方向,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在譚玉菲的牽橋搭線下,蘭溪成功約到了這位尋星總裁見一面。
這人比蘭溪預想的還要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五歲上下,很好說話,對蘭溪幾乎是有問必答。
“江小姐如果感興趣,我這裡還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肖徹遞來一疊資料。
蘭溪翻開後神色逐漸凝重。
很薄一沓資料,卻記錄着薛家和楊文烨是怎麼勾結在一起的。
包括薛家是如何幫楊文烨取得江氏集團董事會的信任,又是如何為楊文烨造勢,助他打入江氏集團内部的。
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就是以公謀私,卷走江氏集團在收購案中投入的資金,并把江氏集團從R集團踢出局。
從她已知的劇情來看,薛家和楊文烨的計劃并沒有完全成功,但也足夠給江氏集團造成危機。
這完全就是蘭溪最近一直在尋找的最完美的證據。
就這麼輕易到手了?
蘭溪調查薛家這件事一直是在秘密進行,這個尋星總裁是怎麼知道的?
又恰好這麼及時地将證據送到她面前,他有什麼目的?
蘭溪狐疑擡頭:“你的條件是什麼?”
如果他是看在她江家大小姐的份上,想要以此做籌碼換取江家一個人情,那就說得通了。
不然蘭溪想不出别的理由。
畢竟這個肖總實在熱情地有些過分了。
“江小姐别誤會,我沒有任何條件。”肖徹連忙擺手。
又輕咳了一聲說:“其實我和薛家有些過節,但以我自身的能力實在撼動不了薛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既然江小姐想給薛家一個教訓,我當然要全力相助。”
所以他是想借江家的手對付薛家?
這個說法有一定的說服力,但不多。
蘭溪收好資料:“我會派人去查證的這些資料的,如果情況屬實,我會記住肖總這份人情的。”
比起這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她更相信利益交換。
在她看來肖徹一定有所求,隻不過是早說晚說的問題。
和肖徹見過面後,蘭溪就開始找人去秘密調查這件事。
在後續的調查中,資料上的信息一條條被證實,甚至還順着這條線查到了更多細節。
按照這個進度,蘭溪估計剛好能趕在江父回來之前,把确鑿的證據遞到魏芸面前。
調查進展順利,連帶着蘭溪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天她剛上完課從畫室出來,人行道旁的灌木背後就傳來小聲的交談,依稀聽到陸灼的名字。
蘭溪腳步一頓。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遇到過陸灼了,自從那天台球俱樂部的偶遇後,她甚至不曾在校園裡聽到過陸灼的名字。
“……陸灼被取消畢業資格,還有可能被開除,那豈不是也不能去留學了?”
“也太慘了吧。陸灼是犯了什麼事兒,我怎麼沒聽說呢?”
“好像是陸灼得罪了校董會裡的人。要收拾一個清貧學生,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校董會?”
幾人正說得起勁,蘭溪冷不丁出聲,把他們吓一跳。
其中一個稍微了解些情況的,結結巴巴道:“我也……我也是聽說,好像是有位姓薛的校董……”
薛……難道是薛家?
陸灼怎麼和薛家扯上關系的?
蘭溪皺起眉頭,想到了她偷偷調查薛景修,又跟蹤紋身男那日。
雖然她後來有派人掃尾,清除掉她的蹤迹,但當時她和陸灼都穿着台球俱樂部的工作服,那個紋身男一定還看到了陸灼的臉。
不會是因為這樣,陸灼才被薛家盯上的吧?
這樣說來,是她連累了陸灼?
蘭溪:“陸灼現在在哪裡?”
幾人齊齊搖頭:“不清楚,他不住宿舍,而且好像已經很久沒來過學校了。”
蘭溪忽然覺得一陣頭疼。
明明她每天都盼着陸灼早點出國,離江家越遠越好,結果卻是她連累陸灼,讓他不僅無法留學,甚至難以順利畢業。
畢不了業,陸灼就隻能留在國内,那不是随時有可能被江家發現他的身份?
蘭溪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撥通了校董會辦公室的電話求證,得到的消息果真是薛家出的手。
薛家在A大設立了獎學金,并且每年還會給學校捐贈先進的醫學儀器設備,在校董會擁有兩個席位,話語權分量十足。
因此薛家要想給陸灼使絆子,還真是一句話的事。
今天學校已經出了通報,陸灼曾在多門考試中作弊,将取消這幾門考試成績,并給予開除處分。
偏偏這種關鍵時刻,陸灼跑哪去了?
蘭溪沒有陸灼的聯系方式,等她要到一串号碼,撥打過去卻是關機狀态。
又打聽了一圈,發現沒人知道陸灼的去向。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學校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事?
蘭溪派人去尋找陸灼的下落,自己也開車去往陸灼打工的台球俱樂部,然而那裡沒找到人。
所以他現在人到底在哪裡呢?
蘭溪茫然地站在原地,手機适時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