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上次見顧詢墨已是一月以前的事了。
季竹心伸手,将她調整了一下姿勢,确保能更舒服地躺在自己臂彎中後,才開口問道:
“月事布帶了沒?”
懷中的人搖了搖頭,還是沒說話,隻是用手攥緊了她的衣袖。
季竹心了然,輕輕扯開被攥緊的袖子。又從空間中拿出了一袋衛生巾和一條嶄新的内|褲遞給她,“換上吧。”
這個朝代不論男女,貼身的褲子隻有裈褲一種,用現代的衣物來類比,其實就是大褲衩。
前朝時的裈褲甚至是開檔的設計,可謂是除了方便方便外,一點都不方便。
女子來月事時,隻能用帶繩的月事布,将繩子系在腰間固定。可這種方式不牢固就算了,月事布換起來還十分麻煩。
季竹心在空間裡存了不少衛生巾,她仗着空間大,啥都往裡塞,光衛生巾都能夠她們用到七老八十。
“這是何物?”顧詢墨忍着疼痛看向季竹心手中的物件,她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物件。
季竹心又拿出一條,給她做了示範,顧詢墨這才明白。她接過後,撐着車廂壁緩緩站了起來,才開始慢吞吞地換起了衣服。
實在是太疼了……
她從前來月事的時候雖然也會疼,但不會如同今天這樣,疼得仿佛有人在往她肚子上掄拳頭一般。要不是靠着車廂壁的支撐,她差點就要倒下來。
好不容易換好了衣物,顧詢墨又下意識地向季竹心靠了過來。季竹心心疼地摟住她,隻見顧詢墨的臉色愈發蒼白。
原本選任務對象的時候,季竹心隻覺得是形勢所迫。可如今相處幾日下來,季竹心又有些心疼起這個小姑娘。
她在穿越之前已經25歲,自然下意識地将15歲的顧詢墨當做妹妹看待。尤其是這個“妹妹”還身世凄慘,一個人摸索着長大,更是讓她放心不下了。
“你平日裡也這麼疼嗎?”
顧詢墨搖了搖頭,腦袋愈發脹痛。
“今天吹了風,以前不會這麼疼的。”
見她疼痛難忍,季竹心才突然想起自己有藥!布洛芬!
可她不确定古代人的體質,這種藥吃下去會不會承受不住。
還有什麼藥呢?藥……藥!
對了!她還有靈泉!
季竹心一拍腦袋,才突然想起自己還有空間靈泉這回事。她趕忙從空間靈泉中挪了些靈泉水出來,随後拿起桌上的水壺放在炭爐上加熱。
服用了靈泉水後,顧詢墨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意識到自己還躺在季竹心懷裡,怕把她腿壓麻,便起身坐到了旁邊。
懷中的熱源突然離開,季竹心還有些不适應,“你不再躺會兒?”
“再過不久就要到皇子府了,不躺了吧”
顧詢墨面色不太自然,她獨來獨往慣了。即使相處了幾日,她還是會不太适應這些善意,也不适應自己内心對季竹心日益增加的依賴。
也許這是每個缺愛的小孩會有的反應,她也不例外。她孤單慣了,怕對方來的突然,離開也會很突然。所以面對關心時,她會下意識的羞于回應,轉而用借口去拒絕。
見她忽的端正起坐姿,季竹心噗嗤一笑,明白小姑娘又擰巴了,便開口調侃道:“等就等,坐這麼端正做什麼,馬車裡就你我二人,裝給誰看呀?”
相處幾日,季竹心深知顧詢墨的陰郁不過是裝出來的。
其實不過是個缺少父母關心的小孩,所以對待她,不能一上來就是無微不至的關心愛護,這反倒會讓她更加惶恐和不安。
所以季竹心換了種方式,每天逗她玩、調侃她,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能讓她更放得開一點。
很顯然,這方法确實有效。
經過了幾天的相處,顧詢墨也漸漸明白這是季竹心另類的關心。她知道季竹心在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去化解她的不安。
心中一暖,見身體漸漸恢複了正常,顧詢墨也順着她的意,佯怒着演了起來:“好哇,你取笑我,看我怎麼罰你!”
倆人越演越上瘾,可這就苦了在外的宋柏元了。
他原以為車廂裡的主子是不想吹風才關的車窗。可顯然他還是太年輕。車廂裡随後傳出來的動靜瞬間打破了他的猜想。
兄弟們平日裡的葷話他聽過幾句,他聽多了自然也明白了車廂裡的兩人是在做什麼。
他冷着一張臉,内心已是驚濤駭浪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