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真的很想吐槽,這個皇帝也是她“看着變老”的,年輕的時候雖然不算千古明君,但确實算還是英明神武。
這些帝王是有什麼詛咒嗎?一到老就發癫?要走昏君這條路?
修通天塔?一聽就知道這一決策值得寫在史書上被反複鞭打。
真的是在找死!上一個修高台想要引神仙的是誰?
哦,原來是纣王呀!
唐婉面無表情地回憶着封神榜裡,纣王大興土木修建了奢華的鹿台,然後引了一堆妖怪!最後不僅自己死了,國家也亡了。
說實在的,她還真不是個無神論者。特别是自己穿越後。畢竟有穿越女,那為什麼不可以妖怪?
唐婉真的無力吐槽:“國師最近不在宮裡嗎?”雖然她很不喜歡那個白胡子的怪老頭,但是這種事情不應該是他的業務範圍嗎?
“你也知道國師,他瘋瘋颠颠,一時跟皇帝好好說話,一時又不知所雲。”唐将軍提到國師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嘴,正巧被唐婉看見了,她垂下眼隻當沒看到。
現在國師是将軍府的黑色話題,大部分時候禁止提起。
“錢的事再說,但是繼續放任那些妖道繼續蠱惑聖心隻怕不妥。”
手下人的話也是唐将軍想說的,但是……
“我試過,聖上現在很癡迷尋找仙迹,根本不聽人說。”早在進宮的時候他就已經勸過陛下,但是陛下不僅不聽勸還試圖勸說唐将軍跟他一起尋仙。
唐将軍也很苦惱,聖上現在吃丹藥就跟吃糖一樣,小吃一顆兩顆大吃一把兩把。
那些滿是大補之物制成的丹藥吃下去後确實會讓人有精力充沛、煥然一新的感覺。
但是那些都是提前透支體力的,藥效過後是被抽空的大腦和被藥物弄得亂七八糟的身體。
“那我們就等着減軍晌的聖旨下來?”心有不甘的将士們将目光落在唐将軍身上。
唐将軍也是眉頭緊鎖:“要不然……回頭我進宮去看看?”
“不可。”唐婉直接了當地回絕了父親的打算:“聖旨還沒有下,若是陛下問起你是從何得知,你要怎麼回答?這罪名可大可小。”
“那可如何是好?”一屋子的老大粗眼巴巴地看向唐婉。
唐婉:“……”幹嘛都看着她?她還隻是個孩子!她遞了個眼神給對面的一位白面長須的儒生。
得了暗示儒生便立刻開口道:“我看這段時間還是别随便走動比較好。我私下得了信,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大家且窩着吧,别到時候神仙鬥法傷到我們這些小蝦米。”
這位白面書生名叫張翼,是唐将軍的軍師,也是唐婉幼時的老師之一。
既然軍師都開口了,那大家也就不正糾結于這件事情。
将士們這麼多年跟唐将軍南征南戰,都是過命的交情,不管朝廷如何,唐将軍一定不會讓大家受苦的,再說了唐将軍不行,他身後還有唐婉呢。
當初軍營裡揭不開鍋的時候也是唐婉自掏腰包給大家添置衣糧。
外面的人或許會覺得唐婉一個大家閨秀抛頭露面做生意實在是有損顔面,但是軍隊裡從未有人敢說半句閑話。
因為大家都知道,唐婉做生意無非是想多賺錢,讓軍營裡的兄弟們能吃得飽穿得暖。
通知了大家要降軍晌,會議剩下的其實也沒有什麼事了,都是軍中的雜務,唐将軍對這些是熟門熟路,沒一會兒就全都處理完了。
揉着老腰坐直的時候才發現自家那個死丫頭坐沒坐姿地窩在角落裡和張翼下棋呢。
屁股下的懶人沙發還是老早以前唐婉畫圖讓二三三親手做的,下的是唐婉自制的飛行棋。
制造一些無傷大雅的現代小玩意兒算是唐婉的興趣之一。
現代的東西擺在古代的場景裡,唐婉小的時候就靠這些時空錯亂的感覺來排解穿越的孤獨感,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張翼一直不明白唐婉對這個古裡古怪的棋的偏愛,不過從小玩到大,他也被訓練得對飛行棋的規則了熟于心。
“小主人最近的日子過得可還舒心?”張翼一邊扔色子一邊低聲詢問唐婉。
“還行吧。”唐婉心不在焉地回複張翼,她正在懊惱自己已經連着扔了三個一。下了半天棋,自己的棋還沒出門呢。
張翼看出來她并不想多談這件事情,隻得無奈地偃旗息鼓另起話題:“最近我去看了那幾個新的項目。倒是有不錯的好苗子。”
“哦?先生親自去看了?”說到這個唐婉就不困了,她來了興趣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來:“你可曾看到一個姓柳的書生?”
“柳?”張翼略微一回憶就想起來了:“柳浮生?經史通明,策論尤佳。若下次秋闱主考仍是周祭酒......"他話音還未落,但是少女已經利落地在冊頁上柳浮生的名字上勾畫上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