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爾被揍的很慘。
這不是誇張,他能感覺到眼前人是來真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下死手。
如果不是他的第六感在瘋狂提醒他,他早就缺胳膊斷腿,隻差半口氣了。
即便如此,他現在也受傷不少,純靠天與咒縛給予的身體在強撐。
眼前這人的術式非常眼熟,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理解對方為什麼會用繃帶纏着眼睛了。
但禅院甚爾不能理解,都說一個時期隻會存在一雙六眼,為什麼眼前這個人……
他也去圍觀過五條家的那個孩子,毫無疑問那雙眼睛是六眼沒錯。
“嘁。”
禅院甚爾擦了擦嘴邊的血,但發現有更多是從額頭流下來的,變不再做這種無用的舉動。
就當自己運氣不好,遇上硬茬了。
“怎麼不用術式?”
如果是術式的話,他早就扛不住了,但對方偏偏在用基礎體術跟他比拼。
哈,跟一個天與咒縛比基礎體術,笑死人了。
繃帶男擺了個姿勢,摸着下巴思考:“用術式的話,你會死的太快,這樣就不好玩了。”
禅院甚爾臉色難看:“死瘋子。”
繃帶男點了點他:“渣男就乖乖閉嘴挨揍好了。”
忽然他頓了頓,思考着一個問題。
“等等,如果現在把伏黑……弄死的話,豈不是……不能出生了?那十影咒法怎麼辦?”
“最後被……附身倒是無所謂啦,可是這樣我的……就少了一個,這個不太行吧。”
禅院甚爾:……
真是大膽啊,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在想其他亂七八糟的。
他可不是那種,非要等着對方做好戰鬥準備再沖上去的人!
禅院甚爾先用匕首突進,再繞背偷襲!
還在陷入沉思的繃帶男抓住匕首,目光就像是鎖定禅院甚爾一樣,迅速轉頭盯上他。
“說起來,上次你就是用了這招來着,不過現在可沒有那麼多咒靈做掩護,也沒有武器可以突破我的無下限,你打算怎麼辦?”
禅院甚爾被一拳掄了出去,好在順勢落地,不過臉迅速腫了一半。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能讓天與咒縛的臉腫了起來,足以可見繃帶男用了多少咒力輔助。
禅院甚爾也被打出了一點火氣,不耐煩他一邊打一邊逼逼叨叨的話。
“沒什麼,我就好奇你現在多大了,結婚了嗎?生孩子了嗎?”
禅院甚爾黑着臉,二話不說攻了上去。
兩個人不再拼力量,直接拼起速度來。
就像是打鐵一樣,每一次相互碰撞都會産生巨大的火花,以及潮海一樣的熱浪,周圍别說是植物了,地形都會因此受到影響。
夏油傑趕到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山川樹木随着聲響倒塌。
這動靜可不小,完全不是自己能參與的戰鬥。
夏油傑轉頭就要走,但是他沒看見人,就聽到了禅院甚爾大聲呼喊他的名字。
“把所有的咒靈都放出來!”
夏油傑猶豫了片刻,還是聽從禅院甚爾的話,釋放出了自己所有庫存咒靈。
誰讓他現在是老師呢。
兩百多個咒靈出現在夏油傑身邊,禅院甚爾立即往他身邊趕來。
啊?不是吧?
這種級别的戰鬥是他能參加的嗎?他這個老師是不是太坑了一點?
夏油傑想收起咒靈轉頭就跑,追上來的禅院甚爾一把抱住了他,兩個人一起跑。
“别掙紮了,你小短腿跑得慢,坐好别動。”
夏油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跟着一起跑。”
禅院甚爾:“别廢話了,趕緊把咒靈糊那個人臉上去,擋住他的視線,我們就能跑出去了。”
夏油傑看着禅院甚爾被揍的這樣,好奇地問:“是誰啊,居然把老師揍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瘋子一個,莫名其妙就打上來了。”
夏油傑也不能共享咒靈的視野,隻是可惜了他囤的這麼多咒靈,都要打水漂了。
還好他自己私藏了一點,把一些功能性比較重要的咒靈都留了下來。
“老師,看來以後出任務的咒靈又不需要我出錢了。”
禅院甚爾急的火燒眉毛:“這時候還管那麼多!活命要緊!”
那些咒靈值幾個錢,隻要活下來了什麼咒靈沒有?
夏油傑:“這可是你說的!”
他小小年紀,從禅院甚爾身上學到了一手趁火打劫,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咦。”
禅院甚爾跑出去老遠,可在夏油傑這裡看來卻有些奇怪。
“怎麼了?”
夏油傑沒說話,感知着自己的咒靈陷入沉思。
為什麼對方不僅沒有追上來,他的咒靈還一個沒少?
*
禅院甚爾隻說讓夏油傑用咒靈糊臉,所以咒靈瘋狂擠了上去,并沒有攻擊的舉動。
也許是夏油傑潛意識認為,能跟禅院甚爾打成那樣的人,是自己所有咒靈都無法阻攔的,也就沒讓它們進攻。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在被咒靈纏上,繃帶男就此停留了下來。
“這是,咒靈操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撥開糊在自己臉上的咒靈,然後拿到手上仔細端詳了一下。
咒靈被他看着,害怕地哆嗦了一下,嘴裡喊。
“媽、媽……”
“噗嗤。”繃帶男被逗笑了。
他使勁地捏了捏,沒有到能祓除咒靈的程度,又能捏着玩,捏完了這個捏下一個。
“怎麼都那麼醜?”
等把所有的咒靈都捏了一遍,繃帶男發出感歎。
難不成是用低等級的咒靈來糊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