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阿父的那種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的表情,我灰溜溜地離開了軍營。
無論如何我也得搞出三車藥酒來給他。
我回府帶上了陳嬷嬷進了宮,順便又拉了兩大箱的幹藥草。
這藥酒的制作,須得拔草、洗淨、曬幹、切碎、浸泡。這竹筒須得砍竹,割鋸、洗淨、晾曬。這酒須得裝缸,運送,分裝。
我做了五個竹筒的藥酒,已經花了幾日時間,還不曾算托人準備的時間。
我列了清單出來交給小茶子,依舊是障目法似的各種藥材都象征性地要了一點。
陳嬷嬷見過了盛妃和徐嬷嬷之後,就在房間裡沒出過門。沒日沒夜地幫我切、泡、裝。
我把不用的藥材也切了,順便也給盛妃制了些藥酒,不過不是用在刀槍之上敷用,而是用來防夏季蚊蟲叮咬的。
盛妃說春季一旦過了,夏季來的時候,這院子裡就會多有蚊蟲,若有防治之藥便是最好。
現在問題來了,我做了這許多藥酒,要如何運送出芙蕖宮呢?起初能讓陳嬷嬷借着回府去取藥材,還能一點一點帶出宮,到後來量開始大起來,已經運不出去了。
我發愁地蹲在幾十筒竹筒面前,這些都是需要送到軍營裡去的藥酒,但是又不能動用盛妃或是聖上讓我全部帶出去。
那日盛妃來看我,站在門外道:“聖上要你研藥,其實你已經做完,至少這許多藥酒的方子已然能用。何必在這裡愁眉苦臉的?聖上要的是方子,倒不是這許多的藥酒。你可以現在去回了聖上,聖令已完成。至于這些藥酒你想要送出芙蕖宮然後送到軍營裡去,聖上自然會想辦法。”
我一拍大腿。她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說得很是。聖上當初的确是讓我研藥,并沒有說讓我大量制藥呀。
我對盛妃那是感激不已,連忙去面聖。
依舊是那座水中的亭子,聖上單獨見了我,所有的侍衛遠遠站在岸邊。
我跪着彙報完了所做之事,然後奉上了一筒藥酒。
聖上打開聞了聞,良久才道:“這方子就一個?”
我回答:“不止,民間之驗方不少,我逐個挑過了,剔除那些難尋的藥材,專找漫山遍野都能采到的、容易入藥的藥草。我也挨個試過了,能治療刀槍破皮之傷,或是淤青腫脹之傷,又或是止住大量出血之傷,方子大約能用的有近十個。”
聖上沉思點點頭。
我瞅了瞅聖上,又道:“用竹筒裝的藥酒運送方便,不用又重又易碎的大缸,且可随糧草一并運送。竹子每年長勢很快,若能讓人開始種植,即得筍食,亦可用成年之竹來裝藥酒,這竹筒價格很是低廉。到了營中,藥酒用完,曬曬還能燒火做飯。”
聖上聽後,微微一笑:“甚好甚好。”
他這般肯定我,我自然心中也很歡喜。
我看了看呂南樓不在,沒有他的各種神操作,這事完了,估計我就能回家了。
聖上沉吟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