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道:“你這是詐我。”
我沒有理會他,隻看着他問:“你還要不要問我第二個問題,如果不問,我就走了。”
聽到我說這句話,他似乎楞了一下,緩緩收起怒氣,沉默了一會,方開口問道:“你是如何能找到我那書肆的?”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想問我是怎麼發現他那間書肆有問題的。
我總不能說在軍營裡發現了烏小原,然後從烏小原留給我的東西裡找到了蛛絲馬迹,然後讓空青去排查所有出都城門的貨物車輛罷?
略微一思索,我回答:“我家父乃城門守将将軍,吾弟是城門副守将,在進進出出的貨車馬匹中發現有書肆運出去的書簡有異常,要查到你的書肆又有何難?”
他有些錯愕:“我們同大陳國既然已經聯盟,往來商賈貿易有何不妥?我們哪裡出了岔子能讓你發現書肆?姜白蘇,你莫要用這個來糊弄我。”
我看了看他那張因被刑罰而導緻似乎一夜蒼老的臉,歎口氣道:“若是隻查進出都城大門的貨,三天必一出,也瞧不出什麼端倪,這隻是源頭,凡事不可隻看一端,必得看整件事的另外一端,對不對?從我們元國出去的書是有多受歡迎要三天送一次貨?再說了,書到了大陳國,在國内居然很少流傳,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若論國力,大陳國應該比我們元國強不少,會對我們元國的書籍記載内容感興趣?若真的是感興趣,内容豈能隻是這坊間的劇本故事而已?換成我是大陳國,必對元國兵器防守,糧草藥材這些更關心才對。若不是上面這些理由,秦醫官,唯一的解釋便是掩人耳目罷。”
秦醫官聽了半晌沒有說話,隻微低了低頭,喃喃道:“我一直以為沒有破綻,卻被你瞧了出來。”
“好吧,既然算我已經能回答,那末我問我的問題了。”我看着他。
“你既然已經回答了,我其實可以不回答第二個問題。事已至此,多說無意義。”他擡頭,眼中有一絲狡黠,竟然是耍賴的樣子。
若是平日空青這般對我,我早已随手拿到一個什麼物什丢了過去,而此時,我手邊竟然找不出一個東西可以拿到且扔得出去。
我瞅了他半晌,心中氣憤,卻又不能出手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