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又“吱呀”一聲,開了。
還是剛才那個嚣張的華服少年,仍舊嚣張,隻不過旁邊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報了句:“太子太傅文太傅特遣太傅府中少主文朗,前來制酒局拜訪,以共商制酒之事。”
說罷,未等我點頭應允,這一行人竟自踏門而入。
院子裡的幾十号人還等着我分配任務,這行人不請自來,衆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阿優,你帶客人先到前廳等等我罷。”我壓住内心的不滿,語氣平淡地對門童阿優交代。
他們是太子太傅派來的人,我不知道太子太傅多大的官,但是太子的師傅,總不會小到哪裡去,我不能平白無故得罪太子。
接下來我将等在院子裡的幾十号人分成了三班,正如之前我在聖上面前提出的建議那樣,一班清洗切曬,第二班炮制儲存,第三班管環境防火和倉庫。至于配料,我和陳嬷嬷談過,我想從阿父的營中找兩個人來做她的幫手。
我不想讓宮裡的人去做配料的事情,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宮裡有誰能有直通大陳國的渠道,我根本不熟悉宮裡的人。
等我安排完院子裡的人,走到前廳的時候,那文朗的人都站在門外,隻文朗自己一人懶洋洋坐在前廳裡,拿着一本書在看!
他見我進了門,放下書微微笑了笑道:“要等制酒局掌事來接待,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開門見山道:“文公子到這裡來,不知道要磋商何事?”
他把書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掃了一眼書簡,竟是一部《四書》。
他莫不是到我這裡來顯擺了?我立刻想起一個人。
賀淺顔。
看見這部書我就來氣,賀淺顔之前就是笑我不曾讀過《四書》和《五經》,今天此人不會也來這裡問我有沒有讀過《四書》和《五經》麼?
我當即心下打定主意,等會若是他一開口提《四書》《五經》,我立刻着人将他打出去。
“家父讓我來,想和姜掌事商議,如何制酒之事。”他緩緩道。
“文太傅是吧?”我想起來在合劑局裡見過的文太傅,忽而想起來他曾經想把他的兒子講與我阿父阿娘,要締結親事,不知是不是面前這位,還是文太傅有好幾個兒子,另有其人?可是我看了看眼前這位豪門之子,雖然華服在身,也尚算容貌俊秀,不過我卻一點興趣也沒有,我見過的容貌俊秀的少年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對容貌需求實在沒有太大想法。
“制酒之事,不曾聽聖上說起文太傅要參與。何況,制酒與太傅日常教授太子學識之事,似乎關聯性不大。”我回絕他道。
“聖上雖沒有提,這也屬家父的想法。”他盯着我,一字一字道。
我忽然聽出話裡的意思了,就是聖上不安排不重要,這個是我家父要做的,參與是肯定的,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因為我家父是太子太傅,你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