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苦兒下令繼續進行比試。

等到第一、二組的士兵都表演完畢，才輪到第三組上場。

那個灰衣少年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要出風頭。

監場弟子令旗一揮，第三組策馬上箭道，彎弓搭箭，直射箭把。灰衣少年的馬跑在最前頭，唰唰唰連射了九箭，和花桓一樣，全中靶心。

他遊目四顧，得意洋洋地大喊：“我，箭神在此，一個個都看好了，什麼才是真正登峰造極的箭術！”說罷，對着一個箭靶發了一箭，“唰”的一聲，射中紅心；再發第二箭，将第一箭頂了出去；接着發第三箭，又把第二箭頂了出去，就像鳥兒奪窩一樣。

“瞧見了嗎？這就是鳳凰奪巢！哈哈哈哈……”他驕傲地狂笑着。

苦兒拍手贊佩：“哇，妙極！妙極！”親自下場去，問道：“這位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那灰衣少年傲然道：“屬下名叫卓書懷，乃湖北蕲州羅田縣人士。”

他雖自稱屬下，但神情傲慢至極，全然不把苦兒這個小丫頭當成上級。

苦兒心性單純，絲毫不察，回過頭沖将台上的花桓一笑，道：“本教能得你們這樣的高手，确實是祥瑞啊！”

卓書懷冷笑：“哦？原來你也懂得欣賞武術，我還以為，你隻會使妖法呢！”

苦兒聽聞這話，先是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言語中的輕蔑。

卓書懷白了苦兒一眼，滿目不屑，道：“屬下聽說，狼王加入明教不足兩年，剛來光明頂的時候，連武功都不懂。不過是因為會使些小法術，得了紀家一件法寶，才破了天狼七星陣，立了點微末的功勞。但衆所周知，在江湖中，一向以武術為正途。”

其時江湖中的武術分為三大類，第一類是軍械武術，包括刀劍、弓弩、馬術等，第二類是徒手武術，包括拳法、掌法、腿法等，第三類是靈幻武術，它是方術之士所創的怪術，在武林中一向被認為是上不得台面的妖法，甚至很多幫派都不承認它是武術的一種。

苦兒臉色一僵，卓書懷嗤笑道：“單靠這種不入流的妖法，就能忝居護教法王之位，可見陽教主任人之随意。”

苦兒當這個法王，本來就覺得德不配位，被他這麼一說，更加無地自容。

卓書懷咄咄逼人地說：“屬下又聽說，狼王從前隻不過是範右使身邊的一個小婢，如今要統領八千士兵，沒有點真才實學，隻怕兄弟們會不服氣。”頓了頓，又說：“在彌勒宗内，上至宗主，下至玄黃洪荒四門門主以及五芒旗掌旗使，無一不是武藝絕倫之輩，憑真刀真槍打出威望。我們從前的首領周政，除了精通法術以外，十八般兵器也是樣樣娴熟，而且拳如霹靂，掌若奔雷，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功夫。”

他話裡的機鋒已經很明白，無非就是诋毀苦兒武功低微，要動搖她堂主的地位，蔣瓊當即出言喝止：“放肆！”

苦兒擺了擺手，示意蔣瓊退下，淡笑問道：“卓大哥，你說得沒錯，我的武功在明教并不算高，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我要怎麼做，兄弟們才會服氣？”

卓書懷有心羞辱苦兒，以彰顯自己的威風，便道：“就算你的武功高不過周政，但要當我的堂主，總不能比我還差吧？如果你不用法術，能夠在武術上勝得過我，那我就服你。”

苦兒點頭道：“好。”

卓書懷又問：“那如果你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