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頂天等人來玫瑰殿找阿貝紮德,說現在黛绮絲已經救回來了,好聲好氣地詢問他什麼時候才能将那批火焰槍運到中土。阿貝紮德竟然又說:“現在情況有變,貨款要比之前增加一倍。”
“什麼?增加一倍?”陽頂天目瞪口呆。
阿貝紮德道:“沒辦法,負責運輸的漕幫,說河運的費用要漲價,所以相應的,我也要增加貨款。”
陽頂天這下可犯難了,如果貨款還要再增加一倍,明教一時也籌不出這個錢。
阿貝紮德幹笑一聲,道:“是漕幫要漲運費,我總不能幫你們倒貼吧?如果你們嫌貴,可以自己另聘船隊。”
範遙一聽,這個阿貝紮德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教主,立即氣得眼冒金星,怒道:“豈有此理!當初你明明跟教主講好,原定的貨款包含了由波斯貨商負責支付的河運運費,現在又出爾反爾,要加我們價錢,到底是不是在耍我們?今日陽教主忍得了你,我範遙忍不得你!”
楊逍急忙拉住了他,喝道:“教主在這裡,不得放肆!”
陽頂天眉頭一皺,這批軍火已經磋商了那麼久,現在到了最後收貨的階段,還是得沉住氣,問清楚阿貝紮德是怎麼回事。生怕範遙沖動,向楊逍打了個眼色,視意他先帶走範遙,免得擾亂談判。
楊逍生拉硬拽,連提帶拖,把範遙抓了出去。
經過凝翠園,範遙越想越氣憤,甩開楊逍的手,怒不可遏:“那個奸商,根本就無心幫我們采買軍火,竟然還說要漲價一倍,他是想錢想瘋了吧?”
楊逍勸道:“他始終是總教的寶樹王,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對他這般無禮。萬大事有教主做主,你當着教主的面,動手動腳的,成什麼樣子?”
範遙傲然地一甩頭,說:“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貪得無厭、唯利是圖的樣子!我就不信沒了他,明教就買不到三尖火焰槍!”說罷,轉身又往玫瑰殿沖去。
那批火焰槍現在已經做好了,如果明教突然說不買,阿貝紮德不知會轉售何人。若被周子旺買下,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楊逍深知此事關系重大,隻能耐心磋商,不可意氣用事,于是大聲喝住範遙:“你給我回來!膽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即刻打斷你的腿!”
範遙也來了脾氣,回頭道:“大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窩囊怕事?要是在以前,你早和我一起揍他一頓了!”又冷道:“是不是因為你日日和紀姑娘談情說愛,所以氣性也變得跟女人一樣軟弱?”
楊逍瞪着他,無緣無故扯到曉芙身上,也有點不高興了。自他兄弟相識以來,範遙從不敢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現在連曉芙也敢編排,真是沒大沒小,臉色一沉,厲聲道:“你敢再說一遍!”
範遙賭氣地大聲吼道:“我說,女人都是禍水!依我看,你就是因為認識了紀曉芙,事事都遷就她、順從她,所以現在對任何事情都能忍氣吞聲,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這話說得不知輕重,楊逍勃然變色,撲上前去,擡手就要給他一個耳光。
範遙側身一避,氣呼呼地說:“你就知道打我!”回手一招,重重地擊落楊逍胸膛。
楊逍氣不打一處來,霎時也有了情緒,跟他拳來腳往,打了起來。
園子中的人發現打鬥聲響,都奔了過來,見是二使,初時還以為他們是在切磋武藝,難得見他們同場競技,都好奇地圍觀起來。
兩人打得天翻地覆,難分難解,一黑一白的衣裳,成了兩團黑白光球。
衆人看了半晌,齊都驚歎:“二使手上的招數已是精妙無比,沒想到連衣衫也蓄着淩厲勁力,想來絕頂武功,便是如此。”欽佩之餘,卻是誰也不敢靠近,唯恐被他們的招數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