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衣服看起來格外具有軍部的味道,惹得藤江水月多看了兩眼,突然有種奇怪的感想。
——交場校長曾經上過戰場,并且是一位中校,現在會在警校當校長大部分出于個人原因,加上厭惡戰争的想法,才欠了父母人情,不過互相之間的交情本就很深厚。
就在她疑惑為什麼腦子裡會有這個想法時,對方原本看向牆上書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令人不禁挺直了腰。
藤江水月帶着幾分面對陌生長輩的拘謹,向他問好:“交場伯伯,你好,我是藤江水月,請、請多指教。”
“啊——是水月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交場校長闆正臉上迅速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剛才那個嚴謹的叔系長輩的身影如風沙般散去了,藤江水月一時間沉默下來。
他示意她随便坐,随後從桌上拿起幾張紙遞過去。
藤江水月接過來一看,卻是一份入學測驗卷,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麼是卷子啊……”
對方大笑兩聲,伸手在她頭上拍了拍,“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體側可以看在你年紀的份上免了,但是測驗可不能少,這是我特意找的初中測驗卷,你最起碼也要達到優良,我接下來才好安排你。”
藤江水月不解地擡頭,問:“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我昨天還去上課了呢。”
該不會……
“哎呀,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你這兩天暫時隻要熟悉學校和課程進度,其餘不需要那麼緊張。”他略帶抱歉地說。
“诶?!——開玩笑吧?!那我那天那麼累,原來都是白費力嗎!?”藤江水月忍不住叫道,“所以老師和同學無視我是因為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嗎?!”
“嘛,我隻跟他們說過最近會有個年紀小的學員加入,其他的暫時沒說呢……不過怎麼也沒人來問我?”交場校長一邊琢磨着嘀咕,一邊冷冷地眯起眼,“看來這段時間還是要加強……”
藤江水月沒有注意他的話,看了看卷子,覺得自己應該能很快完成。
既然還沒有安排,在這把卷子寫完再走也行,還省了來回跑兩趟的時間。
“交場伯伯,我可以在這裡寫嗎?”
交場校長愣了半秒,很快點頭:“沒問題,不過今天寫不完可以拿回去,水月肯定不會作弊的,對吧?”
“那麼簡單的内容,當然不會了!”藤江水月信誓旦旦。
不過帶回去是肯定不用帶回去的,她占用了旁邊暫時空着的會客茶幾,在對方眼皮底下花費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寫完了這幾份初中的測驗卷。
藤江水月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筆記,點點頭,心想如果不是因為睡眠不足,腦子還有點發飄和混亂,自己肯定還能更快寫完。
在一邊看了好一會,順便也核對完正确率的交場校長接過卷子,眼睛掃過最後那部分的題目,眼神帶着幾分複雜地看向藤江水月。
“你很聰明……這點,真的和你父母很相像。”
“哈哈……謝謝。”藤江水月帶着點心虛和不好意思地笑答。
畢竟對方誇自己聰明,完全是因為不知道内芯已經被換了……還好自己還沒有完全忘光以前的知識。
她悄悄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之後就沒有别的事,對方讓藤江水月離開辦公室,在關門離開前,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原位的男人,他的臉上帶着淺薄淡漠的神情。
是在思考她父母的事吧?
——他對那場暗殺無能為力,隻有盡量照拂他們的女兒直到從這裡畢業。
“……暗殺?”藤江水月意外地喃喃出聲,不禁瞪大雙眼。
他們已經被組織暗殺了?!不是卧底去了嗎?卧底中被殺了?
不對,等等……交場校長也沒有開口,為什麼自己會以為是暗殺啊?思維太跳躍了點吧。
耳力敏銳的交場校長擡起頭,狐疑地詢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了嗎?”
“不,沒有……嗯,好吧,有,”她撓撓頭,“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哪怕一點我父母的情況嗎?校長。”
“不能,這是約定的一部分。”他好笑地摸了摸下巴上那點白胡須。
藤江水月無奈道:“那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在這裡學習?明明這裡根本不适合我,不是嗎?伯伯你也很清楚這裡根本不是我應該待的的地方,其他人會說閑話的。”
“水月是特招生,别人怎麼看,那是别人的事……不過,要是真的受委屈了,可以來找我,他們要是犯錯我絕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