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江水月理所當然地點頭,“所以才叫擅長嘛,這是一種天賦哦。”
——不愧是天才。
江戶川亂步疑惑:“天賦?這種天賦有什麼用嗎?”
藤江水月想了想:“嗯……看破真相,幫助他人,然後就是,很帥!”
“……很帥?”
她對着懷疑的江戶川亂步用力點頭,眼神堅定地重複了一遍:“很、不,超——帥!”
拜托!關鍵時候在兇手面前裝一把真的不要太爽!哪怕作為讀者的時候很尴尬,但是代入一下其實誰都在心裡羨慕啊!
“比如說?”
“比如說,在很多大人對一件事一籌莫展的時候,你突然出現,然後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他們頭疼很久的大麻煩!”
“……就這樣?”
“嗯……不然?還有什麼比這更酷嗎?”藤江水月天真地看着他問。
江戶川亂步在心裡小小地嫌棄了一下自己,居然相信眼前這個奇怪的人能描述出具體的情況。
他沒好氣地撇過頭說:“那有什麼啊,我之前幫人找到過一些失物,本來也不算什麼事,但是他們之後居然覺得是我做的,就是為了看他們出糗。”
不過,除了懷疑之外,确實也有些人會感謝自己。
但隻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他一臉洩氣的表情,氣憤道:“根本就沒人把小孩的話當一回事!還會把問題丢到小孩身上,覺得小孩很礙事!”
“那些人太過分了吧?!連謝謝都沒有說嗎!”藤江水月小怒一下,而後想到什麼,神色萎靡不少。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或許,長大之後就不會了吧。”
江戶川亂步看了她一眼,已經懶得把反駁說出口。
眼前的人雖然對于一些事分外清楚,但跟自己的看法有着不小的區别。
而這種區别來源于一種認知上的古怪,究竟是什麼古怪,他還完全不清楚,有種好像他們眼裡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既視感——但明明都是一個世界,看到的都是差不多的事物,最多有一點過去經曆上的不同。
自己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改變什麼,所以沒有必要。
實際上,藤江水月自己也清楚,以後長大成人,說的話還是需要靠着佐證才具備一定可信度,除非非富即貴。
不過在名柯這裡,還有一個例外,就是成為一名偵探,而且還是有名的偵探。
她收拾好自己的課本,臉上輕松的神色淡了幾分。
無疑,江戶川亂步具備這樣的能力,如果沒有意外,絕對會成為一名不遜色于紅方任何偵探的角色。
不過藤江水月也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的世界觀好像不太正常。
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沒有秘密,相當于真相直白地攤開在眼前,所以,顯得這個世界尤為可怕和無法理解。
尤其是他對于“大人”好像有種莫名的……尊敬?但又不完全。
——是對身為警察、包容而溫柔的父母那般的“大人”的尊敬,但之後接觸的“大人”卻不像他們任何一個有能力,也不是他們告訴他的那樣。
那段談話并非她有意探究,但思考和感覺在一齊進行推斷,模糊的疑惑輕而易舉就得到了答案。
視線在稀疏離開教室的同學種滑過,沒有落在任何人身上,最終回到了自己腳下。
她低着頭一副陰郁的模樣快速走出了教室。
藤江水月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最開始自己穿來時沒有記憶,或許已經被看穿是個“怪人”了吧。
雖說現在在他眼裡也很古怪,但隻是性格上的怪,并沒有被發覺靈魂上的差異。
“怎麼說這也是個講求科學的世界啊,當然不會有這種懷疑啦,哈哈哈!”藤江水月輕松開朗地笑起來,背着自己的雙肩包蹦跳着往下個課室走。
由于年齡的問題,公開課的對練課程她不需要上場,即使體能訓練她已經能勉強跟上隊伍,但仍舊隻需要乖乖在位置上看着其他同學練習和被老師分組進行比賽。
藤江水月自然沒有異議。
真要求上去對戰就是自找苦吃。
在這之前她要麼無聊地走神,要麼就旁觀那些比賽的同學對戰,而在出現精神問題後,她跟老師申請過不去上課。
即使有時候揣測的事很無聊,但自己就怕時間長了把全班人都“惡意揣測”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