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生活很枯燥乏味,尤其是沒有關系很好的同學一起學習的時候,藤江水月又回到了一個多月前剛來的時候獨來獨往的狀态。
性格行為上,即使她表現得再成熟穩重,周圍的同學也沒有實際将她當做“同齡人”看。
偶爾在交流中,都帶着一些“大人的事小孩不懂”的意味。
藤江水月很清楚這是他們無意識的表現,他們課後抱團八卦和吐槽,她無論什麼時候出現,都會被有意避開。
當然也有人不介意,不過會被旁人勸阻,就好像自己身上突然出現了“别人家的乖小孩”濾鏡,和那種課後談論哪個老師不做人的氛圍完全不搭邊。
明明自己超級想參與!哪怕知道是在說什麼事,那也要有個參與感和氛圍感啊!
不得已,藤江水月再度開始滿校園找貓。
她已經持續小一個月用一頓貓糧換貓咪陪自己聊天吐槽了,還能梳毛放松,給貓馬殺雞的水平倒是因此與日俱增。
“嗯?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最近身邊包圍的貓咪變多了?”藤江水月疑惑地盯着周圍的貓,視線掃了一圈,“一二三四……七隻?!庫洛也在?!”
整個學校不過也才八隻貓而已,而且都是被絕育的公公妹妹,除去一隻成天神經兮兮的奶牛貓,幾乎全部貓都在這一小塊樹蔭附近了。
被點名的黑貓抖了抖耳朵,像是在嫌棄她大驚小怪。
——不就是偶爾臨幸一下人類嗎?貓看在最近吃得好的份上而已。
白貓此時一巴掌把還賴在藤江水月腿上的橘貓趕走,自己走進了雙腿盤起來的那個圈裡,爪子不輕不重地提醒她已經輪到自己了。
“好好……真是蠻橫啊你。”她哭笑不得,努力給周圍疑似早早排隊在這裡等着“貓咪馬殺雞”的貓咪們一個滿意的服務。
每隻貓十五分鐘,她一連摸了七隻貓。
哪怕它們身上每天都意外地幹幹淨淨,但這個季節正是換毛的好時候,藤江水月最後隻能對着滿身的貓毛無語凝噎。
“感覺已經把療愈幹成工作了……我是在給小貓做苦力啊……”她無奈地喃喃道。
擡手把身上的貓毛掃去,一陣鈴聲突然在耳邊響起,驚跑了幾隻膽小的貓,藤江水月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已經一個多月沒消息的江戶川亂步。
她火速接起來:“亂步!怎麼樣怎麼樣?這段時間還好嗎?”
“嗯,勉強還可以吧,不過上個工作我又剛好被辭退啦!”江戶川亂步的語氣沒有變化,站在電話前,向站在櫃台前結賬的男子投去一眼。
“诶?!又?!”藤江水月敏銳地察覺到疑點,驚訝過後無語地說:“你給我等等亂步,這才過去多久,怎麼聽起來好像不是你離開學校後第一份工作的樣子啊?!”
“對啊,其實我都快把橫濱這邊的工作找遍了,然後我聽說有失業補助可以領取。”江戶川亂步繼續說。
“不過要很多麻煩的手續嘛,今天我去一個答應能幫忙蓋章的公司拿文件時候,遇到一件麻煩的事,那個答應說要給我蓋章的企業家女士死掉了。”
“诶?!殺人案件?!”
“沒錯……水月你知道啊,那應該已經有新聞了,沒想到記者那些人速度那麼快……”
江戶川亂步正說着,已經結完賬打算過來說一聲的男子突然在他身後出聲:“不,現在現場被封鎖了,估計得明天才會報道這個案件的真兇。”
說完,他很快又補充說:“抱歉,我不是故意聽到的,公用電話的聲音太響了。”
作為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就算是被電波扭曲到聽不出聲音,還是能判斷出幾分原話的内容。
江戶川亂步扭頭看過去,“嗯?是這樣嗎?”
藤江水月在聽到對面環境聲有點雜亂時就想問了,趁機詢問他:“然後呢?你現在和誰在什麼地方嗎?警察嗎?是警察局?”
“不,是一個飲品店。”
藤江水月意外地瞪大雙眼,“什麼?飲品店?”
要是回答是在路邊她都能理解,但是……飲品店?在那裡做什麼?
“對啊,因為我餓了嘛,那個據說是企業家請來的保镖大叔說,看在我幫忙的份上,請我吃東西。”江戶川亂步說。
然後就一起去了附近一個日式飲品店,他肆意地吃了好多碗年糕小豆湯。
啊……說的也是,但現在的時間早就過了正常的飯點了……嗯?難道說對方其實經常不在飯點用餐?!
藤江水月微微皺眉,但現在的重點不是他飲食不規律,而是他被牽扯進了一起命案裡。
“你沒事吧?好吧,聽你的聲音肯定沒事,那,說是幫忙……我能判斷其實兇手是由亂步你找出來的,對吧?”
江戶川亂步帶着一絲驕傲說:“沒錯!水月你不是說過什麼推理之類的東西嗎?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我跟你說……”
然後她不得不完完整整地,聽對方描述帶着前情提要和各種無關案件的内容,聽了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