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瘋了吧?快跑啊!”
“喂喂,銀狐不和帝國軍作對,殺到這裡來了?”
黑市,向來是隐姓埋名的能人異士們活動的場合,此刻卻響徹着亂哄哄的叫喊。
正在交易的商家卷起鋪蓋,買主也抱着腦袋落荒而逃。
身穿黑袍的女人,正坐着她的巨大狐型精神體,在街道上馳騁。
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恍如是末日降臨的悲慘畫面。
“快去叫治安官啊!”有人催促。
“笨蛋,她瘋了你也瘋了?把治安官引到這裡,你是想進監獄了吧?”有人辱罵慌張失措的人。
黑袍女人對那些吵鬧充耳不聞,以摧枯拉朽的氣勢,撞倒了樹木,毀壞店鋪。
誰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隻能猜測是喝醉了酒到處胡鬧。
對外,銀狐的形象就是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狂徒。
對内,隻有妄玫自己清楚,她一頭紮進黑市亂撞是有理由的。
她在找人,在找海茵塔,那個脾氣古怪的機甲大師。
那家夥行蹤不定,唯一的線索是,喜歡在沙子裡淘金。
據說平時會在不起眼的角落,挑選一些無法流入明面市場的商品。
想把她逼出來,就要搞點大動靜。
肉.體的痛苦侵蝕着理智,将其推入深淵。
妄玫感到一邊是火,一邊是冰,騰騰的烈焰與入骨的寒氣将自己夾在中間。
這也是在所難免的。誰讓她沒有治傷就直接跑過來了?
姬霜不回來,她本可以抽空去找醫生治療的。但她沒有那麼做。
她不能忍受對時間一絲一毫的浪費,緊趕慢趕,要在天光發亮之前把目标除掉。
這裡沒有……
這裡也沒有……
抱頭鼠竄的平庸之輩滿目皆是。
沉着穩當的大人物一個也沒見到。
“是藏起來了嗎?還是我運氣不好呢?”
妄玫左顧右盼,留意着周圍。
但海茵塔的身影似乎不在人潮之中。
“啊……好失望。”
妄玫抓住狐狸的耳朵,勒令它停下,“看來今天是沒戲了。呵呵。欲速則不達啊。”
每日都會到黑市淘寶的海茵塔今天居然沒來?
實在太不巧了。可也沒有辦法。
妄玫把一整條街破壞了一遍,沒有達成願望,隻好調轉狐頭,收手回去。
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我還沒找你算上次的賬,你怎麼又惹事了?短短一個晚上,虧你能大鬧兩次啊。”
那道聲音不是别人。
正是收到消息迅速趕來的姬霜姬将軍。
姬将軍一身風塵,匆匆而至,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酷酷地抿着唇。
整個人就像帥氣的雌豹化為人形,說話間,嘴角微咧,潔白的牙齒閃出野性的光。
“哼。要你管?”
妄玫似嗔似怒,對她态度很差,“姬大人真有時間。怎麼不去軍事學院玩過家家的小把戲,跑來抓我了?”
妄玫是明知故問。
黑市的掌管者背地裡和女皇暗通款曲,出了事,自然也會第一時間聯絡女皇了。
女皇不方便派治安官來,會驚吓到普通交易者,但派姬将軍倒是沒什麼關系。
反正姬将軍這個人有點混不吝,在大是大非上沒問題,在黑白兩道也都吃得開。
獵豹号在星球之間來去自如,把姬霜捎到了妄玫面前。
妄玫既想見她,又不想見她,處于糾結狀态。
“快回去陪您的小未婚妻吧。今晚的我是無敵的。就算您來,也讨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