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刁蠻無理的老婆,姬霜比她更不講道理,一面掰開她捂嘴的手,一面下更加果決的指令。
妄玫的意識在吐露真心和嚴守秘密兩個極端之間拉扯,奈何意志力不夠,很快招架不住,隻得求饒:
“你别問……我不想說……”
她不是單純地求饒,還是有将指令執行了一半的。
隻見她抱住姬霜的脖子,如癡如醉地吻上來,雙頰彌漫着動人的煙霞。
姬霜耐心地等她親完,又咄咄逼人地質問了一遍。
妄玫這才一潰千裡,竹筒倒豆子地把心理活動全公開了。
遇到這種神經質的戀人,真夠姬霜喝一壺的。
姬霜性子直率,壓根搞不懂戀人肚子裡的彎彎繞繞從哪兒來的。
不過她也想通了,不管是從哪兒來的,都是白來。
她會好好管教老婆,殺一殺家裡這股沒事也要找點事的歪風邪氣的。
*
“真餓了?”
怒火消下去了,姬霜懂得體諒人了。
她抓了隻新兔子,摟着老婆邊烤邊聊天。
老婆嘴角亮閃閃的,要不是及時吸溜了一下,饞涎說不定會流到下巴。
“餓了也是你自找的。狼來了的故事聽過嗎?”
姬霜教育老婆做人要誠實,不能成天把另一半當猴耍。
“我哪敢耍你啊?你也不是猴。”
乖乖軟軟的老婆仿佛是一日限定版,時限一過,肚子一餓,脾氣又變大了。
她興緻勃勃地盯着兔子,眼珠一轉不轉,怄氣似的,故意不看姬霜。
姬霜被忽視了,一時氣惱不過,揪着烤兔子的耳朵,把它從尖尖的樹杈子拽下來,丢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也許她是做過頭了。
可她覺得這是有必要的。
這招立竿見影。
妄玫的臉瞬間垮掉,人也霍然站起身,拍去袍子沾的落葉和木屑:
“我去摘果子,不要跟着。”
姬霜偏就跟着,存心跟老婆對着幹,眼睜睜看着她摘了幾顆黃澄澄的杏子,一口咬下去,酸得愁眉苦臉。
遊戲裡的果實,是能漲飽腹值的。隻是未成熟的漲得慢,成熟的果子漲得快。
妄玫捂着腮幫,牙快被酸掉了,還硬着頭皮一口接一口地吃。
“别吃了。認個錯,我還給你烤兔子。”
姬霜看不過眼,含着淡淡的嘲諷,勸她停下。
主仆契約起了作用。
妄玫如同被控制了,不甘不願地擡起手,把剩下的幾顆杏遠遠地抛過圍牆。
這下可把她氣得心肝肺都疼。
她又絕不是會一直受人轄制的角色,扔了杏,二話不說果斷下線。
姬霜也不慌不忙地按住登出鍵。
摘下頭盔,她笑呵呵地望去,就見老婆對着反鎖了的卧室門又踢又踹,無能狂怒。
*
說了要治治歪風邪氣。
姬霜說到做到。
妄玫被她鎖在家裡,踹了幾下門,沒見門有絲毫松動,就耷拉着臉坐回床上。
姬霜長臂一伸,坦坦蕩蕩地把她攬進懷抱,捏捏她的鼻尖:
“跟我鬧脾氣,有用嗎?玩得過我嗎?”
妄玫歪着頭,斜眼瞧她,忽然就洩了氣,輕笑出聲:
“你當我願意跟你鬧呀?你隻看我,隻對我好,我滿意了,就不對你鬧了。”
她依偎在姬霜的懷裡,撒嬌要吃兔子,不要訂餐,要姬霜親手做的。
“家裡哪有食材啊?給你煮個面得了。回遊戲再吃兔子。”
姬霜逗弄她,不答應她的請求。
妄玫嘴角一撇,眸子就沁出淚水,姑且不是決堤式的淚如泉湧了,很隐忍,很楚楚可人。
她說,“說好我要什麼就給我什麼的……”
該說不說,不愧是帝國的玫瑰,哭起來梨花帶雨,又純又媚。
姬霜笑了,領着她去廚房。
早已備好的烤兔肉端端正正地放在盤子裡,香噴噴,還冒着熱氣。
管教老婆,就是要恩威并施,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光打不補償,别說老婆不情願,姬霜自己也狠不下心。
所以,早在老婆熟睡的時候,她就下線做了午飯。
保溫膜層層裹着餐盤,輕輕一揭,熱飯熱菜就可以吃了。
“現在相信了吧?你是我的寶貝,我會對你好的。”
姬霜對着吃得腮幫鼓鼓的老婆,得意發問。
“嗯嗯。”
老婆忙不疊地點頭,嘴巴塞得滿滿的,臉上笑容也滿滿的。
今天也是和諧美滿的一天。
兩人吃飽喝足,睡了午覺,才悠悠然地上線去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