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荒謬的是,他就要成功了。
楚鳳歌靠着一棵老松喘氣,不解的想到:這麼近的距離。
他楚鳳歌再不濟也是青雲宗的首席大弟子,即使他得手了,難不成魔門真以為能躲過宗門的雷霆之怒?到時候怕是連他的骨灰都得給揚了。
“沒道理啊……”他吞下一顆回春丹,越想越不對勁。
這些年來,正魔兩道的勢力分布他早已爛熟于心。
按理說,正魔兩道本該此消彼長,現實也是如此。
魔道之所以待在偏遠而沒有資源的地方,難道是因為他們喜歡嗎?
還不是因為正道占據了物産富饒的地界,硬生生把他們逼到了窮山惡水之中
就勢力分布圖來看,這個世界正道的實力一定是大于魔道的,而且是遠遠大于,甚至大乾的實力都應該比魔門強。
否則大乾也不會是一個正常的王朝了。
楚鳳歌心理像是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青天白日,人來人往。
那魔修為了殺楚鳳歌,不吝啬犧牲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
臨死前詭異的笑容,讓楚鳳歌至今想起都脊背發涼。
“魔門或許跟我想的不一樣……”楚鳳歌喃喃自語,指節不自覺地摩挲着劍柄。
回宗後之後
楚鳳歌未等身體痊愈,直接闖進師尊的洞府時。
此時,雲銜璧正在批閱玉簡。
看到楚鳳歌來之後,雲銜璧将玉簡往案上一擱,聲音裡帶着些許責備和無奈,“胡鬧!靈池的療傷效果,是讓你這般糟蹋的?”
“師尊,弟子有一事不解。”楚鳳歌像是沒聽到師父的問話,固執地杵在原地。
看着楚鳳歌遲遲不動,雲銜璧歎了口氣:“你問吧。”
“藏書閣關于魔道的典籍我都翻遍了,全是一些大而化之的内容。述說魔道的人是怎樣天生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楚鳳歌說到這,不禁頓了頓:“可這樣的定義未免太單薄了,若不弄清其中原因,弟子怕是連打坐時都要心魔叢生了。”
雲銜璧瞧着徒弟這副執拗模樣,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也是這樣一副“死出”樣。
修真界常說“師徒如父子”,如今看來,這讨債的性子倒是一脈相承。
“罷了,你遲早要知道的。”雲銜璧廣袖輕拂,案上頓時多了兩盞清茶。
他指尖輕叩桌面,突然話鋒一轉:“在你看來,何謂魔道?”
問完後,雲銜璧靜靜注視着自己的開山大弟子。
楚鳳歌思索片刻,認真答道:“正道修士引納天地靈氣修行,魔道則吸納魔氣修行,此乃修真界公認之理。”
雲銜璧輕抿了一口茶水,他放下茶盞時,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是啊千百年來,世人都是這般說的。謊話重複千遍,連說謊者自己都要信了。”
“師尊此言何意?”楚鳳歌眉頭緊鎖,“難道這說法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