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榆撐着身體坐起來,想伸手接過粥碗,宋彥樟卻躲了一下手,不給打算讓他自己吃,“我喂你。”
柳湘榆擡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張開了嘴。
宋彥樟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小心吹了吹,才送到柳湘榆嘴裡。
柳湘榆張嘴吃了,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
但宋彥樟還是滿意地笑了笑,“這才乖嘛。”
柳湘榆不理他,宋彥樟也一個人喂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一碗粥,柳湘榆又躺下了,宋彥樟收了碗,關切道:“你好好歇着吧,我要去上衙了,需要什麼就叫小環,你的傷還沒好,就别亂動了,免得牽動了傷口。”
柳湘榆蓋好被子,轉過了身背對着他,看樣子是不打算跟他說任何話了。
宋彥樟站在床頭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忽然道:“剛才齊玉來了。”
柳湘榆忽然回頭,驚訝地望着他,方才如同一潭死水的臉上總算有了點波瀾。
宋彥樟對這“波瀾”很不滿意,他眯起眼睛望着眼前的“病美人”,“他說他想見你,被我拒絕了。”
柳湘榆警惕地望着他,依舊沒有說話。
宋彥樟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開始胡說八道:“他說他和定西侯和離了,想和你在一起,讓我放過你。”
柳湘榆皺皺眉,一臉奇怪地望着他,終于開口了:“齊先生才不可能說這種話。”
宋彥樟抱着手臂,饒有興緻地望着他,“怎麼不可能?他要不是看上你了,能一大早巴巴地來宋府看你?生怕昨天我強行帶你回來,會欺負你呢。”
柳湘榆輕笑,“呵,那你還真是沒讓他失望啊。”
宋彥樟居高臨下地望着他,“你是我的人,就算我欺負了,也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多管閑事。”
柳湘榆懶得理他,又背過身去。
宋彥樟坐在床邊,伸手撫上他纖細的腰,在上面摸了摸,柳湘榆沒有反抗,也沒有理他。
他撫着輕薄的衣料下那如凝脂般的腰身,不禁心猿意馬,這樣的美人,誰會不動心呢?即便是齊玉說他對柳湘榆沒有那個意思,他也未必就信。
“要是那個齊玉真的看上你了,你會跟他走嗎?”
柳湘榆回頭嫌棄地看他一眼,“宋彥樟,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哈哈。”宋彥樟自嘲地笑了笑,“或許吧,一碰上你的事,我就好像瘋魔了。可能我真的有病吧。”
他的手從衣擺下面伸了進去,撫着他光滑的脊背,“榆兒,你還沒回答我,要是齊玉看上你了,你會跟他走嗎?”
柳湘榆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宋彥樟會如此執拗,揪住一個問題就不肯放,若是他不回答,他就會沒完沒了。
他很想賭氣地說:我會,我恨不得立刻就走,離開宋府,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可是他說不出口,這也不是他的真心話。于是他隻是簡短地吐出了兩個字:“不會。”
宋彥樟很意外,他以為經過了昨天的事,柳湘榆會怪他、怕他,想要離開他,卻沒想到他竟然給了自己這樣的答案,雖然宋彥樟不确定這話是不是真心,但他依舊好受了些。
他失落地低下頭,望着柳湘榆腰上的淤青,那是他親手弄的。
“真的?我以為……你很喜歡他。”
柳湘榆忍耐着脾氣道:“我是很喜歡齊先生,但隻是仰慕他的才學,并無其他,齊先生對我也是君子之交,你不要小人之心了。”
宋彥樟諷刺一笑,“哦,他是君子,我是小人。”
無理取鬧,幼稚至極,柳湘榆懶得再理他。
宋彥樟收回手,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