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樟緊張道:“榆兒,你不跟我一起回京城嗎?”
“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一起回去了?我覺得甘州挺好,我打算做個生意,定居下來。”
宋彥樟頭腦一熱,這可不行啊,既然我已經找到你了,到時我要走,你必定得跟我一起走。
“甘州有什麼好?如此苦寒之地,物産貧瘠,哪有京城好?”
同桌的白鸰和顧晏同時白了他一眼。
宋彥樟并不在乎,繼續說:“京城還有好多人等你回去呢,你那個堂弟,還有小丁大人,那個李老闆,還有你仰慕的齊先生,他還寫信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呢,他要是知道你還活着,肯定很高興,你不想回去見他嗎?”
果然柳湘榆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不僅柳湘榆,就連白鸰和顧晏也望向他。
顧晏試探問道:“宋大人所言的齊先生是……”
宋彥樟顯擺道,“齊先生也是榆兒的朋友,他是當朝定西侯的男妻,是京城男妻協會的會長,我們榆兒是副會長,他們經常一起吟詩作畫。”
柳湘榆白了他一眼,對顧晏道:“齊先生待我,亦師亦友。”
顧晏忽然笑了。
宋彥樟不解,“你笑什麼?”
顧晏看着柳湘榆,“湘榆,原來你還認識齊先生。”
白鸰笑道,“怪不得我總覺得你說話做事的感覺很熟悉,我以為你們京城的人都這樣,斯文有禮,原來是像齊先生。”
柳湘榆驚訝道:“你們也認識齊先生?”
顧晏道:“齊先生也算是我們焰山派的門客,從前是我的教習師父,教我練武讀書的。他在焰山派住了多年,後來才常回京城的。”
沒想到世界竟這麼小,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緣分。
顧晏又問:“許久不見了,齊先生在京城可好?”
柳湘榆還沒回答,宋彥樟就搶道:“他可好得很呢。”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誰聽了都知道不是好話。
“你們焰山派真的是武林門派嗎?真的不是什麼修仙門派嗎?仿佛修的都是什麼魅惑邪術,專門騙人心智的,一個兩個都被你們迷得神魂颠倒,齊玉是這樣,閣下二位也是這樣,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也教教我成嗎?”
顧晏隻是輕蔑一笑,“這還不簡單?朋友相處,最重要便是以誠相待,尊重他人的人格和自由,隻要你堂堂正正,不耍陰謀詭計和卑劣手段,别人自然也能真誠待你。”
宋彥樟也輕笑道:“照顧大俠這麼說,天下所有人都能相安無事,天下太平,也就沒有作奸犯科之事了。”
“這樣不好嗎?”
“我在刑部這些年,什麼罪大惡極的犯人沒見過?人性之惡,絕非你能猜想到,像顧大俠這樣坦蕩的人,若是遇到心懷叵測之人,有意害你,你早就活不下去了。”
顧晏也不生氣,隻是靜靜飲茶,“道理講不過,還可以用武力。”
宋彥樟心道,好,你武功高,你厲害。
白鸰忽然拉着柳湘榆小聲問:“聽說齊先生和定西侯和離了,是真的嗎?”
柳湘榆一愣,他的确知道此事,但也不好告訴外人,一時猶豫不知如何說。
宋彥樟缺脫口而出:“沒錯。”
白鸰和顧晏都是一愣,白鸰又轉頭問他,“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定西侯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的嗎?怎麼好好的就和離了?”
宋彥樟得意,“外面有人了呗。”
白鸰繼續八卦,“定西侯變心了?也是,他權傾朝野,身邊難免有些莺莺燕燕,可齊先生是當今聖上的表弟,又文武雙全,才貌過人,定西侯就算外面有人了,也不至于要和他和離吧?”
宋彥樟邪惡一笑,“有沒有可能,是你們齊先生偷人了?”
白鸰和顧晏面面相觑,“不可能!絕不可能!齊先生品性高潔,怎麼可能……”
“品性高潔就不會偷人了嗎?看來你們對這位齊先生也不是很了解,我可是親眼所見。”
白鸰表情扭曲,“你親眼見到齊先生偷人了?偷的誰?”
這可不能說,說了要掉腦袋的。
顧晏臉色陰沉下來,“宋大人,你不要胡言亂語,小心惹禍上身。”
柳湘榆趕緊勸和道:“他是胡言亂語的,你們不要當真。”他瞪了一眼宋彥樟,“朝廷大員私宅秘事,你怎可胡言亂語?腦袋不要了?”
宋彥樟撇撇嘴,不再說了。
四人不歡而散,白鸰和顧晏回山了,宋彥樟陪着柳湘榆回到了小院。
眼看天黑了,可宋彥樟還是不走。
柳湘榆隻好下了逐客令,“宋大人還不回嗎?”
宋彥樟望着他,一臉不舍,這一天他也隻有上午和柳湘榆單獨呆了一會兒,然後就來了那麼多礙事的人,他哪裡能滿足。
“榆兒,我想留下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