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随着他前去照看還未痊愈的狼妖。
琉雀的動作不僅吓到了小狼崽們,更是吓到了躲在狼崽堆裡的墨決。
眼見琉雀一隻又一隻的親着小狼崽,墨決的心髒跟着跳的愈發劇烈。
“……夠了!”
墨決為了自己的晚節,主動化成人形,喘着氣呵道:“琉雀!差不多就收手吧!”
“墨決!”
琉雀張開雙臂撲向墨決,墨決側身躲閃,由着她撲了個空。
墨決看都不看她一眼,低頭安撫着受了驚吓的小狼崽們,話中帶了幾分責怪之意:“你吓到他們了。”
琉雀不以為然,擡手點着自己的下巴,故作媚态:“我可是為了你,特意換了件布料少的裙子呢!”
墨決餘光瞥見裙擺幾乎開到腿根的黃色钗裙,像是被燙到似得挪開眼:“你腦子壞了?”
“你怎麼與玄奕一個德行!”
琉雀送了他一記眼神刀:“不識好歹!白瞎了一雙這麼好看的眼睛!”
墨決揮手給小狼崽們所在的屋子罩上結界:“出來說。”
琉雀随着他來到屋外,嫌棄道:“我這安全的很,至于如此謹慎嗎?”
“不謹慎,我們走不到今日。”
“謹慎你們還帶着那個神族?”
琉雀想去拉墨決的手,伸到一半就被無情的打偏。她也不惱,收了手道:“你與玄奕兩個都是木魚腦袋。”
“琉雀。”墨決正色道,“你何苦圍着我轉?你我本就不可能。”
“不可能的不是你我。”琉雀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你拒絕我,不過是因為你自己的身體罷了。我都不在乎,你又在乎什麼?”
墨決面容凝重的看向琉雀,沉默些許,他突然發出一聲自嘲的笑。
“我就是在乎。”
墨決衣袖一甩,兩道染着他妖力的符紙覆在結界之上:“所以你我,絕無可能。”
琉雀被他氣的不輕,口是心非道:“你以為我願意纏着你?我不過是為了給我們照夜一族找個靠山!你們狼妖生來好戰,與你在一起好處隻多不少!你懂不懂!”
“那你去找我哥!告辭!”
墨決不耐煩的終結二人的談話,留琉雀一人站在原地。
琉雀怒極反笑,帶着一肚子怨氣回了自己的居所,看到玄奕領着碧清站在門前,她沒好氣道:“不解風情的臭狼妖!”
“我們的确不解風情。”玄奕道,“琉雀,這幾日碧清就麻煩你照顧了。我與她男女有别,實在有諸多不便。”
琉雀恨不得給上玄奕幾拳,她拉過碧清的手,将人領進屋,重重的拍上房門。
碧清看琉雀胸脯起伏的厲害,想說幾句話寬慰琉雀。但想起自己神族的身份與妖界對天界的态度,碧清選擇閉上嘴。
“你這麼拘謹做什麼?”
琉雀斂了怒意,帶着碧清一同坐在榻上,問道:“真是天界來的?”
碧清點頭。
“我記得你叫……叫碧清對吧?”
琉雀摸了下碧清身上那件滿是玄奕氣息的灰色裘衣,羨慕道:“是狼裘!玄奕真是貼心!”
她取了手旁的水遞給碧清:“趕了這麼久的路渴壞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多謝姑娘美意。”碧清推拒道,“我已經喝過水了。”
喝過了?
琉雀眨着似葡萄般水靈的眼睛,問道:“你喝完後身體可有不适?”
碧清搖頭:“我喝的是玄奕用妖力淨化過的水,所以無事。”
她頓了一瞬,補充道:“未曾淨化過的水,我喝下去皮膚就會潰爛。”
琉雀眼瞳漸漸變得黯淡,她失落的歎道:“神族竟也喝不了妖界的水,往後的日子該如何是好啊……”
“琉雀姑娘。”
碧清試探着開口:“聽玄奕說是一千七百年前仙魔大戰,導緻魔界穢氣湧入妖界,才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
“确實如此。”
“你可知……當年劈開結界的那位神仙是誰?”
“是赤松上神!”
琉雀說着拍了下床榻,頗有洩憤之意:“她與魔尊交手牽連妖界,不說去尋找解決之法,竟将無辜的我們晾在一旁一千七百年之久!”
“天界也是!一群不作為的老東西!第一時間不是想辦法修補妖界的結界,而是哄騙我們簽下契約!”
琉雀越說情緒越高:“等我們發現為時已晚!早已來不及補救!”
她帶着滿腔憤恨看向碧清,在對上碧清那雙清亮又柔和的眼瞳,心口的那些氣一下子就消了。
“情緒到了難免失控,你不要見怪。”
琉雀拍了拍碧清的手背:“這些事與你無關,我不會因為天界而去牽連你。”
碧清很勉強的笑了一下:“玄奕也這樣說過。”
她很感謝琉雀能與玄奕一樣,沒有因為自己是神族就對自己抱有敵意。
隻是現在的情況,遠遠超出了碧清的所能承受的範圍。
“所以我們能當朋友。”
琉雀躺回榻上,盯着幹癟的樹枝:“你還不知道吧?”
碧清微微側頭:“知道什麼?”
琉雀拍了拍身邊的空當,示意碧清躺過來:“狼妖一族不輕易接納外族。”
見碧清沒有動作,琉雀一笑,拉着碧清躺下:“你在玄奕心裡,還挺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