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比昨日的飯菜都要熱乎,連着馍馍都要松軟些,遞過一個給秦蟬玉,發現碗底另有乾坤,她不住彎起眼笑。
秦蟬玉意外的看着碗中的雞腿,雞腿不大,雞的肉色不是尋常飼養的白色雞肉,是紅的肉,大概是山禽之類的腿。
“吃吧。”溫遲春讓秦蟬玉吃了碗底掩藏的雞腿。
摟着秦蟬玉的腰輕而易舉的将人帶轉了一個方向,背對着那對小夫妻,不然碗裡漏了餡。
摟着腰的手微動……這腰有點硬邦邦的,不如自己的柔軟。
果然小公主雖面容昳麗驚人,但身姿不如她的柔軟,嗯……胸前那處也不如她。
“咕~叽~~”是她腹肚裡發出的聲音,溫遲春此刻隻想像話本子裡施一個遁術消失在原地。
男像的臉因尴尬而變得紅撲撲,加上偷瞄小公主的表情顯得怪異好笑,在發現她似乎沒有注意到才放下心。
秦蟬玉用袖掩面咬了一小口肉,黛眉輕皺,将雞腿放回碗裡推到溫遲春懷裡,“飽了。”
接過碗,溫遲春狐疑的看着秦蟬玉,看她表情确實是飽了這才拿起雞腿吃起來。
看着溫遲春直接就着他咬的那處吃起來,秦蟬玉生硬的别過頭,耳尖紅紅的掩在發絲裡。
被關起來的時間很難熬,溫遲春靠在秦蟬玉邊上坐着,用稻草梗百無聊賴的摳着被粗糙壓實的地面,地面被磋磨了一下午生生挖出了一個小坑。
“夠了,地面都要被你挖穿了。”秦蟬玉忍了又忍沒有忍住出聲阻止,他的衣物上被她挖的土洋洋灑灑的飄了一層灰。
溫遲春悄悄瞄了眼秦蟬玉飛快的将草梗扔到身後,“阿蟬,要不我們悄悄逃跑吧。”為了防止另外那對小夫妻聽見她特意湊到耳邊說道。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耳側,看向身側人的臉略帶嫌棄的稍稍後仰,“你的胡須掉了一點。”
将胡須粘好催促道:“我的胡須是小事,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你是不是忘記了。”秦蟬玉将被掩住的傷腿給她看。
溫遲春還沒有來得及洩氣,門外就傳來了鐵鍊落地的聲音,那對夫妻聽見聲音便瑟縮成一團。
屋外的元微站在門縫中朝溫遲春颔首,語氣不如晌午和煦,是故作地兇煞喝道:“你,過來問話,動作麻利點。”
知道是在叫自己,溫遲春磨磨蹭蹭的出去,元微趕緊将她拉遠還沒忘記上鎖,畢竟人要是都跑了也不像樣。
“小師妹你怎麼在這裡?”元微一邊塞給她一顆梨一邊問,上下左右都掃了眼确定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
梨上還帶着水珠便知是洗過的,溫遲春沒有客氣咬了一大口,可真甜,“我還想問你呢,我前段時日回觀裡了一個人也沒有,害得我以為咱們師門得罪了人被滅門了。”
元微抱歉的撓着烏發,“是師傅在你下山後就讓全觀上下都入世學習,短時間也回不來,一些灑掃的弟子要回家的也都回家了,所以觀裡沒有留人,讓師妹擔心了。”
“後來看到師傅留下的信,我就一路學習到這打算去元都觀,然後就被突然出來的一路人馬給綁上了山。”溫遲春舔了舔被梨汁浸潤早已幹燥起皮的唇。
話說得有點多,嘴唇裂着痛得厲害。
“緣是如此,小師妹事不宜遲,現在也不适合叙舊,這間屋後的岩石山後有一條隐蔽的小道通向最近的村子。”
“村裡有我留下照應的人,你在村口燃起煙就可以了。”元微面色嚴肅,又給溫遲春塞了一袋銀子。
溫遲春還想說,便被元微推着離開。
“師兄,我不能走,裡面還有一個我的好友,她的腿還受傷了,我不能離開。”溫遲春輕輕拉下元微的手臂停下步子解釋。
像秦蟬玉身嬌體柔的姑娘多半是兇多吉少,如果她也離開了,那麼阿蟬更是死路一條了。
“或許,師兄能不能将她同我一起送出去?”溫遲春眼裡的期盼之意不語言表。
元微撫額,沒想到師妹還帶着一個拖油瓶,沉吟片刻還是歎了口氣說道:“可以,但是你們得快點,我盡量托住他們。”
片刻後,元微就帶着緩步行走的秦蟬玉過來了。
“阿蟬你還能走嗎?”瞧着秦蟬玉走着吃力極了,她擔心傷勢會更重。
秦蟬玉在溫遲春與元微之間掃了一眼,眸中眼神微閃,瞬即垂下眼簾輕咳,“忍忍總歸能走的,阿春不必憂心。”
溫遲春攙着秦蟬玉快速的穿越岩石後的小道,元微目送二人直到其徹底隐匿于山林中,便朝主屋去了。
沒有人發現此刻屋裡年輕的夫妻二人正扒着窗戶,恨恨地看着斜側視野盲處發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