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忘留意小公主的消息,但始終杳無音訊。
但是随州城的事始終紙包不住火,焚城一事舉國轟動,但是好在城門開得及時逃出了不少人,但還是在火場中喪生的不少無辜百姓。
起義軍及時救助一事卻被朝廷壓下。
看着告示欄闆上層層疊疊的告示,縫隙中露出早已變得斑駁不清的焦巳二字,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現在看見這個名字還是會有些許的愣怔。
或許将來的某一日她的記憶也會同這個名字一樣變得斑駁不清。
沿路看見不少背着包袱拖家帶口的人,許是察覺到元慶風雨欲來而提前尋一個安穩的地方過日子。
其間果真爆發了一件足以動蕩朝廷局勢的事,她找人尋父親的下落未果,無法擋住事件的進程。
父親被污蔑叛國一事被一個谏官在上朝時啟奏爆出,為證明真實性,谏官當場以頭搶柱而亡,病入膏肓的皇帝當場噴出一口鮮血,當即含血頒下通緝令捉拿溫遠及其家眷。
無奈,半途溫遲春隻得喬裝成半百老妪的模樣趕路。
溫遲春牽着馬終于到元都觀前,頭頂上巨大的牌坊氣派十足,京城不愧是元慶都城,之前在京城她未曾好好逛逛,現在想來真覺虧了。
因着元慶風雨飄搖觀裡門庭若市,求符問事保平安的達官貴人布衣白丁往來不絕,觀裡香火不絕。
溫遲春很滿意師傅推薦來的道觀,若非她擡頭看了眼牌坊……上寫的是乾、元、觀的話。。
她拉住旁邊路過的一位阿嬸問:“這位姐姐,您可知元都觀在何處?”
被拉住的阿嬸看見是一個老妪拉着她,先是仔細的上上下下将她掃視一遍,有些惱的開口:“誰是你姐姐?我可沒有你這麼大年紀的妹妹,這麼大一把年紀了看來眼睛也不好使。”
被這麼一斥責,溫遲春這才想起來她的身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輕咳,“對不住對不住,年紀大了眼睛确實不好使,這位漂亮妹妹請問元都觀在哪裡可否告知啊?”
阿嬸歎了口氣,“大娘,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好心告訴你。”
溫遲春:……就城裡人還挺奇怪的。
“元都觀在少陽山在城東這裡是城西的乾元觀,不過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這觀裡的道長,至于元都觀……嗐。”随即阿嬸面露異色搖搖頭,不願多說。
見她不願多說溫遲春也不好多問。
行,完全是走錯了一個方向。
花了一個半時辰從城西走到城東,京城城内是不允許私自策馬,所以她隻能牽着馬東看看西瞧瞧一路走去城西。
隻是等她行至少陽山看着坐落于半山腰上的元都觀卻有一種詭異的親切感。
所以去往元都觀的登山道上沒有什麼人是有原因的。
這個親切感來自于,元都觀同她人走茶涼的師門玉清觀一個模樣,與乾元觀相比顯得無比蕭索落寞。
依稀瞧得出是漢白玉制的牌坊上生滿了青苔,以至于幽綠的苔藓沒地方生長而垂落下來,青石闆鋪的地面上磚縫雜草橫生,林立巨大的松柏植于管外。
隻有建築處獨在半山腰設了一個平台間在上方,但此處的風水極佳,相比選址建造也耗費不少人力物力,隻是現下卻敗落成這樣。
她腦中不由冒出地下金雕玉砌的太守府,這便是世道罷。
殿前的方形魚池中淡粉的荷花開得正豔,迎着山風一晃一晃的搖動,但魚池裡養的不是鮮豔的錦鯉而是普通灰黑的鯉魚,大小正正适合捕上來做一頓紅燒魚。
大殿裡有一個掃地的道士聽見有動靜,急急将掃帚立在門邊,好奇的出來看是誰。
溫遲春朝這個年齡不大隻有十歲左右的小道士微微露出一個慈祥的笑,“道友您好,請問道觀觀主在不在我找他。”
小道士聽到的重點是她要找觀主,沒有注意到一個半百老妪叫他道友的突兀之處。
看見生人,小道士連忙招呼她到道觀内院的會客廳,說是會客用的但隻有幾把椅子和桌子倒像是平日早晚做功課的地方。
許是很少有客人造訪小道士顯得有些興奮,嫩生生的小臉紅撲撲的,笑起來嘴角露出一個腼腆的弧度。
“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後山叫師傅。”小道士泡得很快一溜煙便不見了。
在等待的間隙溫遲春打量着這個她未來要修行的地方。
元都觀的布局很講究都是按照極佳的風水堪輿中的方法修建的,連花台的基座都有精美的雕刻,隻是被苔藓所蓋不知何時能重現天日。
會客廳連着一個連廊通向道觀後方的後山,又岔出另一條道通往建築群,許是膳房和休息的客房之類。
收回目光,想着雖然在外看着破敗不堪但是裡面收拾倒是很幹淨整潔。
“善人,請問找老道有何貴幹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來的人聲音有些缥缈但不虛幻而是有一絲雄厚感穿插其間,使人聽後不自覺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