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後,洞窟裡傳來一陣充滿怒意的吼聲,“東西呢?!”
地底下的一隊人馬面面相觑,領頭的人帶着怒意翻動着空蕩蕩的密室,雁過留還痕但這裡如蝗蟲過境分毫不剩,連地磚都被撬走了!怎能不氣?
若不是當年他親自督造的地下太守府他都要懷疑了。
定然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身後一個手下小心翼翼的出聲,“是不是何仁禮出賣了主子?”
領頭人皺起眉,“何仁禮呢?”
“在我們奉命焚城時就消失不見了,沒人見過他。”
“小公主呢?”領頭的人不是沒有腦子,近日出入太守府的可疑人員也就隻有秦蟬玉和她同行的人了。
回話的人眸光微閃,“小公主在我們焚城的前一日就離開随州城了,此刻應該到并州了。”
并州與随州中間隔了一個通州,按照秦蟬玉離開那日馬不停蹄的趕路,此刻正好在回京城必經之路的并州。
這個廢物公主相比也沒有這個通天的手段,領頭的人吩咐,“查近日随州城還進了哪些可疑的人。”
随後一隊人又悄無聲息的撤出太守府,但沒有人注意到原先回話的人一點一點逐漸綴在了隊尾,最後一個閃身消失在破敗的牆角脫離隊伍。
*
晚上是在元都觀吃的第一頓飯。
溫遲春知道元都觀人很少,但是她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少。
一個小方桌上坐了三個人,她、利謙、師伯。
“師侄你還在等誰,還不吃飯嗎?”師伯已經端起飯碗準備夾菜了,但抽空擡頭問了一句像在等人的溫遲春。
“啊?師伯沒有人來吃飯了嗎?”就他們三個人?溫遲春不确定的回答。
承善叼着一根青菜含糊不清的說:“是啊,就我們仨,其他徒弟都下山賺錢去了。”
原來還有其他弟子,她還以為偌大的元都觀就他們三人。
“是的還有兩個師兄和一個師姐都下山賺錢去了。”利謙乖乖的替自己的師傅解釋。
溫遲春:……所以一個是六個人?那也大差不差。
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的道觀竟比玉清觀還要落魄,實在是太慘了。
飯後溫遲春去打了半盆水準備清理幹淨臉上用做喬裝的材料,材料在臉上敷的久了有些悶。
院子角落一口水井用來打水,水井的水是山裡引來的活水在夏日裡沁涼舒爽,洗去臉上的材料感覺舒服不少。
水珠還沾在臉上,擦臉的巾帕被溫遲春挂在了水井旁的樹杈上,眯着眼轉身才拿到。
但沒有一點點的防備,為防止臉上的水珠滑進衣裳而弓着身的溫遲春直接撞上了一個人的腰腹,頭暈眼花。
也吓得她連連後退不止,眼見着就要栽進水井裡。
被撞得人沒有預料到會被他吓到這種地步,三步并做兩步用手撈住那搖搖欲墜的人,待站人穩後立即松手。
溫遲春定睛看見撈住自己的人,漂亮好看的眼睛微微瞪圓滿是欣喜,但轉瞬便暗淡下去泛上些許怨怼。
她沒有忘記她被獨自抛棄在客棧,一覺起來找秦蟬玉卻是一個陌生人出現在她的房間,走得無聲無息,讓她急的團團轉。
即使秦蟬玉可以緩解她的心絞痛也不可能輕易被原諒!
除非……
“阿春,我錯了。”
二人相顧無言沉默半晌,秦蟬玉第一句話竟然是認錯,這讓溫遲春都不知道該如何冷臉生氣了。
隻得語氣生硬地說:“阿蟬怎麼會錯呢,隻不過是不聲不響的就把我獨自丢在客棧罷了。”
秦蟬玉都有點懵了,他不是留了字條,難道溫遲春沒看見?
“我留了字條的,難道阿春沒看見?”秦蟬玉解釋着他并不是不聲不響就走了,也沒有留她一人而是派了暗衛一路護着她。
輪到溫遲春疑惑了,字條……她沒有看見什麼字條。
看着溫遲春疑惑的眼神,秦蟬玉又解釋,“我留了字條在房内桌子上,還給了夥計銀子讓他告訴你我放了字條。”
“我從未看見什麼紙條,隻看見你房間裡出來一個陌生的男人。”溫遲春甚至懷疑會不會是秦蟬玉的借口,但馬上被自己否定了,小公主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