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善沒有昨日吃飯的架勢,安靜的喝着清粥,這個小公主今日怎麼來吃早膳了,以往不都是讓人送進房嗎。
“師伯,今日我在房内做過早課,以後就是在昨日的會客廳做早課嗎?”溫遲春聞承善。
既然回了道觀該做的早課也沒有偷懶,按照以往起床的時辰起床做早課。
見小公主離開承善吃得不亦樂乎,鹹菜饅頭和粥也吃得很香,聲音囫囵,“嗯,我們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你按照你的習慣就好。”
元都觀通向山下的路雜草叢生,一看便知許久沒有人上山,溫遲春決定晚上住在山上白日便下山順帶賺些錢。
她牽着馬去京城裡找了個牙人轉手賣了。
京城完全沒有抓徭役城鎮裡的人心惶惶,而是一派甯靜祥和其樂融融的氣氛,京城内大多是達官顯貴,不服徭役的人家隻要花點錢上下打點便可。
緻使徭役人數不足,為了使人數達到需要的數量,一些差役便會增加窮苦百姓的家的名額,一戶一徭役變成一戶二徭役。
出現子父皆去服徭役,一戶人家隻剩一媳或年邁老父母。
甚至出現征兵所需的壯丁短缺,邊境的軍隊像一個被細小螞蟻逐漸啃食的餅,隻需一小杯水就會被摧毀。
摸着錢袋裡又鼓起來的高度,她不由自主的走到陳記糕點鋪子。
“要一份梅花酥餅。”
“來一份梅花酥餅。”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溫遲春錯愕的朝旁邊看去,是一個丫鬟,同時也看向她連着瞪了一眼。
“老闆,我們夫人昨日就定下了一份梅花酥餅,快些包好吧,夫人該等急了。”小丫鬟朝自家夫人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焦急。
老闆歉意的朝溫遲春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姑娘這梅花酥餅隻剩下這一份了,明個請趕早。”
溫遲春點頭,朝小丫鬟看的方向眺去,看見一個典雅裝扮的夫人她旁邊還站着一個人,是她舅母。
還真是路窄,這也能碰見,還好她下山之前進行了僞裝,原本妍麗清絕的面龐變得蠟黃平平無奇,舅母是認不出的。
畢竟她的通緝令還高挂在通緝榜上,她父親的通緝令也在,不過她為此算過,他父親無虞,說不定再相逢時還有驚喜。
從記憶底層翻出來的記憶中找到了對應的人,舅母旁邊的典雅夫人是衛國公夫人。
這還是前世她被困在院子裡的時候焦巳找了一些朝中大臣的家眷圖像給她認,雖然不知道焦巳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為了打發時間還是有一幅沒一幅的看完了。
小丫鬟接過梅花酥餅便飛快的離開了,但在經過鋪子旁的一棵大樹下時一個嬰孩手臂粗的枯枝垂直砸下。
瞬時之間,溫遲春面色凜然将小丫鬟扯開,梅花酥餅落地,同時“嘭”的一聲巨響在二人耳邊乍起。
小丫鬟正要怒斥拉她使得酥餅掉落,便聽見耳邊震人的聲音,她臉色發白的轉頭看去,地上落着一個粗壯的樹枝,細粗細不一的枝條散了滿地。
她這才緩過神來,驚起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朝溫遲春道了一個謝。
“等等。”溫遲春叫住要走的小丫鬟。
她剛剛順着突發的意外起了一個卦,“可否帶我問候一下衛國公夫人?”
小丫鬟見溫遲春認出來衛國公夫人,便不疑有他,許是和夫人認識。
“若桃,這位是?”衛國公夫人朝溫遲春面目含笑點點頭随即問小丫鬟。
若桃也愣住了,她們并不認識,“夫人,這位姑娘說要見您,我還以為是您認識的人。”
便将剛剛發生的事情與衛國公夫人仔細說了一遍。
溫遲春在一旁等到主仆二人問完話這才開口自我介紹,“夫人我是元都觀的道人衍雲,或許夫人回府後應該注意一下吃食飲子。”
說着溫遲春隐晦的朝衛國公夫人的腹部看了一眼。
衛國公夫人有些捉摸不透溫遲春的話,“道長的意思是什麼?”
雖然口中尊稱是道長,但衛國公夫人心裡并不是很想理睬,元都觀一個破敗的道觀,不知什麼名号的道士就來她跟前晃。
溫遲春沒有回答夫人問的問題回以高深莫測的淺淺一笑。
另起了一個話題,“不知夫人是否在尋麟子?”
她舅母忽而出聲說道:“衛國公府重金尋找麟子一年了都沒有消息,這是全京城人都知曉的事情,小姑娘我勸你年紀輕輕還是不要招搖撞騙的好。”
街上人來人往,她這話一出口聲音不大不小,但路過聽了一耳的路人腳步明顯慢了下來欲知後事。
溫遲春歎了口氣,她這個舅母啊還真是,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