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再猶豫,她不知道焦巳心裡有沒有别的月光,雖然前世有他與徐婉月和秦蟬玉的流言,但她從未見過焦巳和她們有正正的糾葛。
每每休沐焦巳都是守在她身邊,給她講各種故事志異幾乎沒有留任何時間給别人。
送完藥焦巳沒有過多逗留,離開時解釋,她身上的衣裳是侍女換的,避免她胡思亂想。
溫遲春看着已經被換過中衣,他其實可以不用解釋的,這樣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加暧昧不清,正好如了他意。
送完藥後焦巳再也沒有來過,溫遲春躺坐在床上休憩,她手裡虛握着散下來的銅錢,目光渙散嘴唇蒼白竟比風寒時更要可怖,她想占失去了記憶究竟是什麼。
但實在不明确,毫無頭緒。
以她的天賦解出來的卦裡就隻有火,漫天的大火,在何時在何地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這畢竟是前世的記憶。
她心口劇烈的痛着,像是什麼規則給她降下的懲罰,她觸及了不可踏入的地方,這隻是小小的懲罰。
越發肯定了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并且與火有聯系,也同樣影響着後來所發生的事。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必須瞞着焦巳,所以心口再怎麼痛也決定不靠近焦巳,最後撐不住她暈了過去。
“如何?”焦巳的聲音在床沿響起。
潤竹把着溫遲春的脈,疑惑的搖搖頭,這脈象很奇怪,明明是很健康有力的脈象,但現在她卻很痛,手一直捂着心口,像是心絞痛,但脈象是再正常不過,并無心疾。
他謹慎的開口,“像是有心疾,但是脈象穩健有力,屬下無能沒有看出來是何病症。”
焦巳面色靜得可怕,幾乎馬上吩咐,“不惜代價找到歐陽神醫。”
他握上溫遲春緊緊揪着被子的手,“會沒事的,堅持到歐陽神醫來。”
他懷疑是有人在大殿上做了手腳,仔細的将那日回憶了一遍,卻發現并無異樣,難道是乾元觀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有條有理的分析着可能性,沒有發現溫遲春在他握上手時痛苦的臉色緩了下來。
溫遲春醒來時發現有一雙目光緊緊盯着她,定然是焦巳的,看見焦巳帶着紅血絲的眼睛有些恍然。
“還痛嗎?”他的聲音很沙啞,粗砺得讓人的耳朵發顫。
溫遲春心提了起來,有些緊張,害怕他發現了什麼,“沒事,就是方才我的心突然痛了起來,現在我很好已經不礙事了,小問題。”
“方才?不是,已經過去一夜了。”他似乎有些惱怒溫遲春對自己身體情況的輕視,“你痛了整整大半個夜,是小問題?”
他帶着惱意的目光緊緊鎖着溫遲春。
她心虛極了,嗫嚅的搪塞過去,“我也不知道怎麼這樣了。”
焦巳沒有再說話,他已經去找歐陽神醫了,很快就會治愈,這樣想着他的面色才緩和下來。
這日之後,焦巳天天陪着她,小心翼翼的似乎溫遲春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不得不說焦巳真的将她養的很好,今日焦巳沒有來,她便對着銅鏡照了許久終于确定她圓潤了,臉上肉都多了。
焦巳在從乾元觀回來的第二日就被任職禦史,太子在得知焦巳還活着時便讓前禦史“告老還鄉”,一時間朝廷沒有合适人選,直到焦巳真正回來名正言順。
焦巳還未上任便告假了幾日,太子體恤準了,在溫遲春無大礙後他便要去上任。
連着幾日溫遲春都沒有等着焦巳,她要回元都觀,要搞清楚承善究竟想要幹什麼,但是連焦巳面都沒有見到。
想知道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占卦,但是她更想承善親口告訴她。
今天她決意不等焦巳了要是碰見了就親自告訴他,要是沒碰見這幾日照顧她的侍女會告訴他。
這幾日她沒有出她所住的院落,純粹是懶得出,今日她出去了外面華美的令她咂舌。
外院中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昂貴的湖石放置在湖邊疊石得宜造的假山得體,繁花錦簇,精巧極了,院落不小卻又精緻華美。
向外遠眺甚至可以看見皇宮裡的摘星樓屹立在遠方。
忽然,她眼角閃過一道身影消失在亭廊的轉角,身影有些熟悉但不确定,腳下順從心意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