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秦玦是被誰救走的?現下去了何處?”他不介意添點亂子。
“還在探查。”潤松回道。
秦玦被救也是他們意料之外的事,以秦玦的勢力幾乎不可能被救走,要麼就是前些時日冒了個頭不知哪方的新勢力。
“乾州情況如何?”焦巳翻着底下人送上來的手劄随口問。
幽州背靠乾州,但二州中間是一條霞臨山脈隔開,山脈高聳險峻内有猛獸不計其數,兩州百姓往來分外艱難。
同樣這條山脈也相當于元慶抵禦外敵最後一道天然的防線,若此山脈被攻破元慶自是氣數已盡拖沓不了多久。
但近日卻出現了一件讓他不得不警惕的事情。
幽州和乾州一并組成了元慶最強的防禦工事,也就是說如果鞑子需要進入元慶必然需得經過二州,否則就得從西邊走連柔,連柔地勢險峻并不是一個容易走的地界。
但前幾日有探子在城中發現了幾名僞裝後的鞑子,行事規矩隐秘差點便忽略過去,幸虧發現及時。
焦巳沒有将他們攔截下來,派人暗中看着,發現鞑子進了乾州地界後就隐匿失去了蹤迹。
順着繼續摸索下去卻越覺得發驚人,在無人覺察的乾州内裡竟隐着一個裝備精良的隊伍,比之元慶的軍隊都要勝上幾分。
至今對于幕後之人他仍沒有頭緒,隻能繼續暗中繼續收集消息。
此時的乾州不再是幽州的堅實的靠山,如成堆的火藥抵在身後不知何時會燃爆,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
溫遲春随齊琰下山照例給自己在陳記糕點鋪子買了些酥餅糕點路上吃。
齊琰雙目稍稍瞪大,見從糕點鋪出來的道長手裡拎着許多糕點,腼腆一笑便順勢将糕點接過來,“道長多客氣,還買點心給我。”
溫遲春:??
她一臉莫名,手裡拽緊,這人怎麼回事?這明明是她自己買來路上吃的,隻有三天的量竟然還被觊觎。
一個抽身隻留一個背影給齊琰,“要吃自己買。”
“這麼好吃?”齊琰收回被躲開的手,歪頭看了眼陳記糕點鋪子,懷疑的踏進了店鋪。
夜色驅着螢火蟲在林間穿梭,幽僻靜谧的山林點點的幽綠光散落其間,溫遲春自馬背躍下,“若是走官道便也不用風餐露宿了。”但他們走不了官道。
也不是沒風餐露宿過,溫遲春熟練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便知哪裡有枯枝可以撿來充當柴火。
将兩匹馬拴在最近的樹幹上,便想着如何安扶他好不容易從山上請下山的道長。
在天色漸暗的時候,他的心都緩緩沉下去了,一想到要一卦千金的道長将要跟着他風餐露宿于山郊荒野,他心裡的愧疚便排山倒海般襲來。
“欸?道長?你哪裡去了?”他一個轉身就沒有看見道長了,心裡不免有些着急,“道長?道長!”
“我在這。”溫遲春輕輕拍了一下四處看但就是不看自己身後的齊琰。
齊琰被這麼一拍直接喊出了聲,驚得山林間休息的鳥兒撲朔着翅膀四處飛散,溫遲春皺起眉頭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
“别叫了,趕緊生火。”溫遲春溫聲提醒在原地亂竄邊尖叫的齊琰,她真的有些餓了,最後一塊蜜桃酥餅也在白日休息的時候吃了。
現在隻能趕緊生火烤一點提前買好的肉幹充饑。
好一會齊琰才緩過來,幽怨地看了眼慢條斯理整理枯木柴的道長,如果不是道長突然吓他,他也不至于在道長面前這樣丢臉,他的一世英名啊!
默默地難過了一瞬後齊琰手腳麻利地架起了一堆篝火,将肉幹架在跳躍地火堆上面,不一會兒肉幹在滋啦的火裡飄出絲絲縷縷的香味,引得人發饞。
“謝謝。”溫遲春接過齊琰遞過來的一塊肉幹,上面烤得冒着亮晶晶的油花,看着令人垂涎欲滴。
那方的齊琰早就啃起肉幹來了,嘴裡嚼着肉含糊不清地回道:“應該的應該的,”
火堆的暖光印在溫遲春的臉上,這樣的氛圍讓她有一瞬的恍惚,像是又回到了那個狹小漆黑點着火堆的洞穴,潮濕溫暖,溫遲春的心不由快速抽動幾下。
“救我——”
溫遲春:?
朝齊琰看去,不明白他又在叫喚什麼,在這渺無人煙的山林裡還怪吓人的。
齊琰察覺到溫遲春的視線,渾身僵直全身汗毛倒立,背脊一片涼飕飕的,結結巴巴說道:“看,看我幹什麼,這次真的不是我啊。”
話音才落,在他身後的暗處又是一陣枝條樹葉的悉嗦聲,極其微弱卻挑動着二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