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弟弟是最後一個行刑的,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家血親一個個的人頭落地,早已瘋得紅了眼。
突然奮起沖向了秦玦,惹起一陣騷亂,然而這仿佛隻是一個開頭,原本空蕩蕩的街巷忽地湧出了出多手持兵刃訓練有度的人手與宮中禁衛打成一團。
秦玦身手平平,在這樣的混戰中也隻能在禁衛的掩護下逃走。
很快李家屍體旁邊的空地上又多了一層的屍身,秦玦面色難看的繞過這些屍身,但還是在轉角的地方被一隻手臂絆了個趔趄。
身子乍然像前撲去,他看清身前的東西面露驚恐的想要調整倒地的方向,但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身子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已經貼地。
“噗嗤”一聲,東西刺入皮肉的聲音,是一個刑場因生鏽閑置的閘刀放在了牆角。
隻瞧見秦玦半截肚子都被閘刀切開,嘴裡汩湧着鮮血看着眼前厮殺的人想要說些什麼,卻在又一個屍體砸向他的時候閘刀徹底将他的肚子切斷而斷了最後一口氣。
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甚至沒有人發現他們即将繼位的新帝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了無人在意的角落。
幽州。
一處簡單的院子裡三三兩兩站着不同的衣着打扮的人。
有着長袍執扇、有一席華裳商賈打扮、也有平平如街頭巷尾的百姓樣的人。
最不可能處在一處地的人就這麼滿是違和的站在了一起,或是互不認識随站在一處卻也沒有過分的交談。
直到屋子門被人從裡打開,潤松從裡面出來朝衆人點頭。
大家才從善如流的依次進去。
屋子裡面很大站下這些人綽綽有餘。
焦巳懶懶的倚靠在屏風帷幔後的椅子上,寬大的袖擺下隐約可見裹在手腕間麻白的紗布,整個屋子浸透了苦澀濃郁的藥味。
眼底滿布血絲,眼睛底下挂着青黑倦态遮掩不住,自打在玉清觀處置完秦承重後他就昏迷夢魇,中間短暫的清醒了一下。
許是害怕夢魇中的事情變為現實,也許是别的,他下令燒了玉清觀,與他幼時的記憶一同覆滅。
已經過了月餘,這個夢魇仍舊斷斷續續的在重複同一件事。
他知道夢裡一劍刺死他的人就是自玉清觀出去的,就是在他處置秦承重第二日。
或許那日下午她就在無人在意的角落窺視着一切。
一把火是最快的的速度,在各個出入口子都安排了人手,隻要有人就一并拿下,為了不打草驚蛇,還安排了人假意滅火營造出一副意外走水的樣子。
但,大火連着燒了三日,火最旺時半邊天都燒紅了也不見有人出來。
或許人已經燒死在火場,或許觀裡另有暗道已經讓人給逃走了。
想到這裡焦巳躁郁地瞥眉。
“你們的人都安排妥當了?”正當衆人焦灼着如何開口打破寂靜時,焦巳出聲問道。
一個身着破爛但周遭氣勢凜冽的男子聲音洪武有力率先答道:“都已安排妥當,隻待主子一聲令下。”
随即其他人紛紛附和。
“那時限定下月中,執善你認為如何。”焦巳銳利的眼眸透過層疊的帷幔看向坐在角落并不起眼的人。
被盯的人施施然地站起身走到人群自動空開的中央,衆人這才看見他的一隻右手被綁帶吊在脖頸固定着,看着傷得比較嚴重。
在衆人的注視下執善開口了,他的語氣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客氣。
“你既然定了下月中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略微測算了一下,确實是個挺好的時間。”
他停頓思索了一下,朝衆人說道:“務必暗中進行,則成事,忌生事端。”
焦巳又與之商讨了一些細節等事宜,便疲倦地一揮手讓衆人回去了。
倒是潤柳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執善離去的背影,“主子,這執善真的沒問題嗎?需不需要屬下去查一查?”
執善是潤竹潤竹帶回來的。
潤竹在趕往玉清觀時遭遇城池動亂,他差點喪命受驚發狂的馬蹄下。
好在被執善推了一把躲開了馬蹄,但執善自己的手臂卻被馬匹沖撞,骨頭斷了,這樣算來也是潤竹的救命恩人。
為了更好的給他醫治,便所幸一起帶上了玉清觀。
并且經過路途上的觀察潤竹覺得此人非常不一般,便愈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