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藤光見沒自己什麼事,隻好到寝室小憩。他在塔矢家住了這麼久,今天第一次有人占據了客廳、棋室,熱鬧得讓他有點不适應。
倒不是吃醋有人占據了塔矢亮,這一點胸襟他還是有的。于是拿起棋譜細細地讀了起來。直到隔壁房間的人聲低沉下去,寝室的門才被緩緩推開。
“大家都回去了?”
“沒有,餓了,說要去買菜做飯。”
進藤光一聽有點不樂意了,“他們怎麼不回自己家去。”
“說是叨擾了一天,得給我做頓飯。”
進藤光合上書本,審視一樣的目光巡邏在塔矢身上,“這麼說他們下次還會再來了?”
“嗯,明天還要來看比賽。”
進藤光揉了揉眉心,“怎麼不想想在别人家會打擾到别人生活呢。”
塔矢亮噗嗤地笑了,“那你呢,你怎麼又住在我家?”
“我跟他們能一樣嗎?”進藤光憋了半天的氣 ,此刻總算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高興。
不就是自己和那些人一樣,都是這個房子的客人,他不要當客人,他想要一個屬于自己和塔矢的家,要成為家裡的主人之一。
而這裡始終不是他和塔矢的家,所以每每忍受明子阿姨催婚,自己這個男友隻能默默地站在後面聽着,連發火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日子他一一看過來,明子阿姨的态度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她要塔矢亮結婚,要塔矢亮為家族延續後代。他在塔矢家裡,是格格不入的存在,一旦揭穿自己和塔矢的關系,名人夫婦就要把自己掃地出門。
“在想什麼?表情這麼嚴肅。”塔矢亮在床邊坐下。
進藤光把人拉了過來,吻着壓到床上去,“在想……這個美人什麼時候才能完完全全地屬于我。”
塔矢亮被他的話都得嗤嗤笑,鼓動的胸膛一起一伏,“現在就是了啊。”
進藤光一改鄭重,“現在還不是,不完全是。你父母還沒承認我呢。”
塔矢亮被他的話吓得一跳,想坐起來糾正這個說法,卻被壓得動彈不得,感覺到那雙手不安分地探了進來,急道:“你可别刺激我父母親,他們年紀大了,哪是能受得你吓的。你有沒有在聽……”
後半段的話被嚴嚴實實地堵在了嘴裡。
進藤光解開了衣襟的,又為塔矢亮松了褲帶,冬天的衣物厚重,裡外幾層實在礙事,“解開了透透氣,舒服多了。”
塔矢亮明白他的意思,臉上一紅,提醒道:“等下他們就回來了。”
“那我們速戰速決?”
塔矢亮擒住他的手,“就沒有不戰不決的選項嗎?等下面對他們……多不成體統。”
“嗯?有多不成體統?”
“要是身上沾了點痕迹被發現了……”塔矢亮蓦地收住了話,察覺自己被繞了進去,佯裝着生氣瞪了進藤光一眼,“你騙我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塔矢亮鳳眼輕挑,眼波流轉,平時冷傲的棋士一旦說起枕邊情話,實在叫人招架不住。
明明解開了領口,進藤光卻燥熱了起來,一手托起塔矢的下巴,逼他仰頭迎接自己的吻。
兩條舌頭糾纏出了喋喋水聲,身上的衣服該脫的脫,早就進入了戰時狀态。
塔矢亮是個情|欲寡淡的人。這段日子被進藤光強拽着要求,身子漸漸變得開始會迎合這類事情,甚至出乎意料地和自己的意志相違背,會期待和渴求。
剛開始他多少不習慣與人過于親密的行為,後來想了想就自我開解了。既然是自己和進藤都喜歡的事,身體也确實能從中得到快樂,何不放寬心地接受,太刻意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可他到底是個傲情的人,既内斂,自尊心又極高,床上的表現大多克制自持,也就由得進藤光主導了。
進藤光真如他所說的,這次沒有過多糾纏,速戰速決。可始終是留戀溫柔鄉,直到門外重新傳來了人聲和腳步聲,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塔矢亮,“所以我才不想他們來玩……”
塔矢亮重新穿好衣服,在鏡子前确認過沒有破綻,才走到門邊,笑着回了句:“過門是客,我去招待他們。”
他還沒來得及伸手拉着趟門,身後進藤光突然覆上身來,把他壓在門上,低聲道:“你剛招待完我,不能招待他們。”
塔矢亮知他開玩笑,臉紅着訓斥道:“說什麼胡話呢。”
和谷幾人在家裡繞了兩圈,沒見到塔矢和進藤,又不敢在别人家四處走,隻好來到塔矢亮的寝室前站定,試着敲門問:“塔矢,你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