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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東廠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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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雪已消融去,仍有寒風吹拂,撫過杏色大袖的織花,袖擺一滑,将白臂遮掩。

白玉度看見李傾情手臂上的青紅,心裡陡然一驚,隐隐預料到有什麼事情将不可逆轉地發生改變。面上仍是不動聲色:“你随我來。”

養心門兩側皆是直房,人多耳雜,講話不便,于是帶李傾情來到遵義門外的夾道處。

高牆的朱色蒙上黯淡的灰影,巨缸水裡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殼。李傾情站在牆下,雖然衣着明麗,仍壓不住眉目間的惆怅。

“陛下是您高堂,我本不該在公主面前對女罵父。然則陛下在您面前脾氣向來極好,有些事情,您想來不知。”垂眉看着白玉度身後的青石踏垛,李傾情說。

她揚了揚自己的兩條手臂,琵琶袖下的模樣已叫白玉度見過:“在陛下心裡,您是他的愛女,是掌上明珠,我們這些女人,卻隻是玩意兒……”

面上不知是寥落還是譏諷,說了兩句,又像是覺得自己扯遠了,于是擡起眼來,觀察白玉度的神色。

白玉度隻是道:“你手上這些,是父皇弄出來的?”

李傾情低聲應是。她輕輕地按壓自己的手腕,低眉說陛下時常過于激動,怒而捶床,磕碰到了自己,所以有了淤青:“有時我也怕,若别人看見了,會不會以為是我謀害了陛下。因此叫他有氣便往我身上撒……”

面對如此陰晴不定的君主,仍然要侍奉在禦前,甚至主動提出承受傷害嗎?

白玉度畢竟與李傾情不熟,她所說之話,并未全信,也直言:“我并不知道你說的幾分真,幾分假。”

不過父皇有狂躁之症卻是真的。

太後曾與白玉度說過:自開國以來,白氏子女皆患有血脈裡帶來的燥症,因此皇子皇女們需時時克己慎行,以免殃及他人。隻是這樣的症狀早随着幾代女子入宮而淡化,除了寥寥少數者,其他白氏後代的性情已與常人無異。

可如今的燕國帝王就是這寥寥少數中的一個。

白玉度幼時曾聽過菩息宮裡瓷器破碎之聲,也曾目睹宮人觸怒聖心,被百般折磨,那時殷紅的血染了一地,空氣中充斥着鏽蝕味。她還因此心悸許久,一度不願承認寶座之上張狂而笑的是她父皇。

這樣的記憶如何忘卻了?直到李傾情說出,才勉強從腦海的角落裡翻找出來。

或許是因為她不願記起,又或者是之後皇帝學會了更好地隐藏,因此除那此外,白玉度一直以來所見到的,都是燕帝和善的一面。

而不慎美好的另一面,則被他掩在陰影裡,隻在對着某些特定的人時,才顯露出來。

然而眼下要追究的不是皇帝的性情,而是其病症。

即便如李傾情所說,皇帝東磕西撞,是自身狂躁所緻,白玉度以前卻未見過如此駭人的青紫。深到發黑的淤血盤桓在指節,好幾天都沒有消散的迹象。

之所以如此在意,是因為從前她病得嚴重時,也有這樣的現象。

手肘、膝蓋,在不經意間就磕碰了,注意到時已經是大片烏青。上藥時林絕影掀起長袖,還頗有些怪責:“公主又不愛惜自己,我好生心疼。”

白玉度對着内宦眨眨眼,神情有些無辜:“我也沒多大力氣啊,就是輕輕甩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

内侍聽聞,便停下手中的按揉,不言不語,隻一雙眼看着她,分明形狀鋒利,卻被白玉度硬生生瞧出幾分可憐。

“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少讓你心疼行了嗎?”白玉度終是在這樣的眼神下告饒。

對方這才垂了眼,專心在她的膝上,一下又一下地按揉。輕微疼痛從皮肉之下傳來,白玉度有些許不适,卻不忍苛責,隻是抿着唇,等他結束動作。

藥味中,還潛藏着無名之香幽幽浮動,滿蘊溫情。

那時候的淤青也是久久不退,為此,林絕影還時常去太醫院請禦醫前來看診。隻是無甚效果,仍等着時間久了,烏血才自然消散。

冷風将白玉度從回憶裡帶出,不知李傾情說了什麼,大抵是些辯解之辭。白玉度又問:“你可知道,陛下是何時開始淤青不退的?”

李傾情答得很快,像是早早便注意到了:“犯病之前還沒有,醒轉之後才這樣的。”

她的不假思索倒讓白玉度有了幾分訝然:“你知道得十分精準。”

李傾情面色一黯:“陛下犯病時正好在我屋子裡,盛貴妃知道了,差點要處置我。是太後老娘娘将我保下來,命我日日禦前伺候,這才留住小命。”

白玉度未聽太後講過這事,不過老娘娘素來慈悲,也不會将自己的善行挂在嘴上。思緒又回到皇帝身上的淤青,不免有了一些猜想。

或許她的病并非什麼與母妃同血同源的胎疾,而是來自白氏的燥症。

又或者,她其實并不是生病了,而是……

*

東緝事廠位于燕宮護城河外的一條胡同内,廠中設有内獄,路過粉牆黛瓦,走進黑黝黝的甬道,便見一燈如豆,東廠理刑百戶身着暗青貼裡,親自站在燈下,審問刑房内的小宦官。

“兩位大人來了,”此人十分機敏,一看見林絕影與梁亥,轉頭對小宦官說,“知道這是誰嗎?當今司禮監掌印與東廠督主,得二位親自審問,死了也值了。”顯然知道他們二人所來何為。

小内宦是昨兒夜裡抓到的,一開始經人詢問,隻說自己迷了路,走錯了地。然而乾清宮值守早早得了囑咐,對于來往之人不會輕易放過,後來問得更細,内宦支支吾吾,越說越圓不上,便被值守的宦人抓去司禮監,又直接丢進東廠廠獄。

因為此人年歲小,經不住重刑,東廠的習慣又是先上刑罰再進行審問,因此晨間先上過一遍枷指,現下才開始訊問。

林絕影看着刑房内,小童雙手血淋淋的,十指扭曲得不成樣,冷聲問:“是誰叫你窺探聖上?”

内宦長了一張瘦長的臉,眼睛不知是否是哭腫的,泛着紅。卻十分硬氣:“不是說了,我迷路之後好奇,鬼迷心竅才到了乾清宮嗎?”他咬着牙,看清林絕影的臉時,卻瑟縮了一下。

都知監消息不甚靈通,再加上司禮監刻意封鎖,小内宦并不知,如今皇上已搬至養心殿。

林絕影偏頭讓梁亥繼續問。

此刻東廠督主正站在林絕影身旁,眯着眼欣賞小童錯位的指節。接到掌印示意,便彎起眼,對小童道:“何必狡辯?你房間裡的錢财都已被東廠找到了,是何人給你的?”

對方顯然早有應對之辭:“那不是我的錢,是張五七的。六公主叫她貼身宮女給張五七錢兩,與我何幹?”冷靜流暢。

梁亥不假思索道:“公主果然心地善良啊。”說完便收到掌印涼涼的一眼。

他打了個寒戰,忽想起直房裡掌印的“割舌”之言,立即調整表情,冷肅道:“你以為我們不知,公主賞賜張五七的乃是銀票?但東廠還在你床底夾闆間發現了金瓜子。”

卻被回敬:“金瓜子是别的娘娘賞我的,與這事沒關系。”

都知監清貧苦寒,與各宮往來也不多,小童新進宮沒幾天,哪就輕易能得了娘娘賞賜。除非那位娘娘便是指使他之人。

再問是哪位娘娘,果然又答不上來,轉了轉眼珠改口:“是公主娘娘。她看我與張五七交好,也賞賜了我。”分明就是在說胡話。

林絕影冷笑一聲:“那枚金瓜子乃是專為陛下賞賜外臣外眷打造,成色與宮内主子的并不相同。況且是否公主賞你的,差人一問便知,你還嘴硬?”

又想起此人名姓,叫做傅十五,沉聲問他:“太後老娘娘身邊那個傅九與你什麼關系?”

小童啐了一口:“什麼七八九,不認識。”看模樣倒像是恨極了,說不定發生過龃龉。

林絕影目光一動,梁亥便立即吩咐手下百戶:“将那傅九也抓進來。”

百戶有些遲疑:“督公,傅九可是太後的人哪。”

梁亥絲毫不以為意:“東緝事廠保衛陛下安全,如今這人敢刺探陛下隐私,已是威脅,若傅九真與他有關聯,危害到了老娘娘,豈不是我們失職?”

輕叱了句:“把人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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