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的四人群每天都要就此讨論一下。
燃起來了:【?】
【什麼意思?】
【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徐離也喜歡你的嗎?他現在不喜歡你了?所以要追一下?】
自由萬歲:【謹慎措辭,這人小心眼得很,我不過說錯一句有人要和徐離相親,他就要趕我走。】
燃起來了:【那是該趕。】
【不對,真相親啊?】
x2:【閉嘴吧你們】
【一時半會兒跟你們說不清楚】
燃起來了:【那說個二時整會兒。】
……
這是剛開始,後來幾天群聊就轉變為他們的每日打卡:
燃起來了:【許承熙今天追到徐離了嗎?】
自由萬歲:【前線消息,沒有。】
燃起來了:【好的,明天繼續。】
自由萬歲:【收到。】
許承熙真是服了他們了,幸好宋嘉硯不和他們同流合污,隻偶爾說兩句話。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許承熙還要說追求,大概隻有許承熙自己知道。
他看得出來,重逢後的徐離心裡還是有心結,他比大學時更加沉默寡言,也不願意心安理得地接受許承熙的好意,在同一空間時會偷偷看許承熙,但卻又在許承熙看過來時躲開,拒絕他的好,明明在意又避免對視。
他肯定還是在否定他自己,并且多年來建立了一種自我保護機制,許承熙的再次出現打破了這種靠折磨他自己而相對穩定的機制,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許承熙能做的隻有慢慢陪着他,他自我否定,許承熙就追他,告訴他,徐離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告訴他自己值得被愛,也可以勇敢地去愛人。
徐離敏感,覺得突然,沒有實感,如果他要一次次用距離與豎起的高牆來證明許承熙的愛意,許承熙就奉陪到底。
他在賭,賭徐離對他的在意,賭他能夠攻略徐離給自己建立的心理屏障,卻不是為了攻占他的領地,而是想法設法地留在他身邊,盡全力去讓他明白,他可以去做那堵更高更堅固的牆,不要推開他。
愛是勇敢者的遊戲,膽小的人把自己包裹起來,每一步都是試探;有的人則步步大膽,成為愛的賭徒。
而愛情裡從不缺賭徒,許承熙毅然加入。
許承熙追徐離的第六天。
即使他住的民宿裡床闆很硬,味道很怪,許承熙一覺醒來依然神清氣爽,也完全不會賴床,買到早餐就朝“春熙茉舍”去了。
今天在接待處的居然是喬思思,徐離還沒來嗎?
許承熙想着,朝那邊走,喬思思看見他,率先跟他打招呼:“早啊。”
“早。”許承熙四處看看,确實沒見徐離。
“找我老闆嗎?”喬思思說,“我剛聽蘇墨說,他今天好像不會來。”
“不來?為什麼?”許承熙有些着急。
“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問問蘇墨,他剛回來。”喬思思指了指蘇墨房間。
“好,謝謝。”
許承熙沿着走廊朝那邊走,拐個彎剛好看到蘇墨進房間的背影,房門被他随手一推,沒完全合上,許承熙追上去,剛想叫他,聽到門裡傳來的聲音,下意識噤聲。
他似乎在打電話。
“……你沒告訴許承熙嗎?”
提到了他的名字,和徐離打電話嗎?
“你現在這個狀态去看你媽媽會不會不太好?”
徐離的這個狀态,什麼狀态?
徐離去看他媽媽了?他們沒有住一起嗎?也對,這些天好像都沒聽徐離提起過。
“你是不是又開始吃藥了?”
吃藥?徐離為什麼要吃藥?許承熙感覺心髒突然被什麼給攥緊。
“要不要再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許承熙呼吸一窒,胸腔裡的每一次跳動都牽扯出酸脹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