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望看呆了，腦中不自覺浮出餘光中的一句話，尋了半生的春天，你一笑便是了。

夜半時分，萬籁俱寂，任山望躺在床上念着秋歸，他突然就想明白了，管他是誰呢，那不成他要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細節和秋歸生分嗎？

如果哥哥的原型真的是秋歸，那不正是說明他喜歡的就是秋歸嗎？那他就更不應該和自己置氣。

想通了這一切，任山望美美入睡。

高二到高三的假期本來不長，距離高三開學還有五天。

早上九點，任山望要背誦複習語文古詩。

早上十點，他要開始做語文閱讀練習。

中午休息。

下午兩點，他要開始進行寫作訓練。

下午三點，他要花費兩個小時讀書。

晚上不做安排，秋歸自認為這個時間安排很是合理，語文這科目，不是說努力就能考高分，況且任山望也不是沒有基礎，循序漸進就可。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留一點時間給自己，他要利用空閑時間去賺錢，等到這份工作結束之後，他也能在這寸土寸金之地租個房子，好好生活。

秋歸打算撿起自己的老本行，畢竟他現在也隻能先做這個了，之後他可以出去找個工作，收入會穩定一點。

任山望在他對面閱讀，而秋歸正在海羽注冊作者賬号，海羽是一個小說網站，雖然名氣不大，但他的文風适合這個網站，且有一定的稿費，是秋歸精挑細選後選擇的網站。

微風将窗簾掀起，撲到秋歸的臉上，也撩起他額前的碎發，他正一心兩用地碼字。

秋歸感受到對面的視線，他擡眸道:“怎麼了？”

任山望眨巴眨巴眼睛，“老師，你在做什麼？”

“在賺錢。”秋歸沒有任何掩飾，這不是什麼很說不出口的事情。

“賺錢？老師很缺錢嗎？”任山望有些擔憂:“現在網上騙子很多，還狡猾。”

秋歸想了想還是如實告訴他，不然怕他臉能皺好幾天，“我在寫小說。”

“小說……”任山望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将眼神移到窗外。

秋歸承認那一刻有些摸不透這個少年，他那一眼似乎有很多事想講給自己聽，最後卻還是默默咽了回去，隻将情緒講給未到達的秋日聽。

他又移回目光，認真地請求道:“老師，那我可以做你第一個讀者嗎？”

第一個讀者，秋歸不合時宜地想到小山，可他再也不會是自己的讀者了，秋歸歎了口氣，開玩笑道:“你都要高考了，還要追讀我的小說？”

任山望一手壓住書本，一手撐着臉，真摯道:“老師你以後肯定會變成大作家，看看你的書，說不定對我的作文也有益呢。”

秋歸挑眉，“你對我這麼有自信？”

“當然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我的家教老師的，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任山望笑眯眯地看着他。

秋歸老臉一紅，這話怎麼說得和情話一樣，他甩了甩頭，想将這不正常的想法甩出去。

“老師不同意嗎？為什麼呢？我真的很想看，老師為什麼拒絕一個屬于你的、喜歡你的小讀者呢？。”任山望又是一套熟悉的委屈撒嬌組合拳。

明明老師是一個很正經的詞，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像是纏綿的情話般，令人渾身不自在。

秋歸逃跑式回應:“可以，你想當便當，想看便看。”

任山望拿出手機，愉悅道:“那老師的筆名是什麼？”

“念山。”

他拿着手機的手一頓，不由自主地說出口:“我還以為會是……”

“什麼？”秋歸沒聽清他最後幾個字說的什麼。

任山望傻兮兮地笑:“我還以為老師已經開寫了呢。”

夜晚，秋歸在房間整理之前就做好的大綱，依着記憶将正文寫出來，碼到淩晨12點，他終于寫出來一章。

然後，秋歸便将這第一章發了出去，他沒有裸更的習慣，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全文屯稿，他隻能試試連載期會不會賺到錢。

等到秋歸早上起來打開手機，就見一條信息霸占他的手機界面。

“aiqiu給您打賞了十萬元。”

秋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