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
就很痛。
姜念從被窩裡伸出隻手,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早知道宿醉這麼痛苦,她昨晚就不該喝那麼多酒!
等等。
喝酒,宿醉……
所以,她現在在哪?
姜念看着陌生的房間,陷入沉思。
過了會,她終于想起來了!
她昨晚上錯了車,跟着簡淮州一起去了他家。
她的記憶截止在自己坐在簡淮州家裡的玄關上,坐了很久,之後的她想不起來了。
至于她為什麼要坐在玄關,也想不起來了……
想破頭都不行。
雖然喝醉酒是件很丢臉的事,但讓姜念感到慶幸的是,她酒品一向很好,就算喝醉了,也隻會安安靜靜睡覺,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這點她深信。
姜念放下心來,掀開被子。
愣了愣。
嗯?
她昨天沒換衣服,就這麼睡了?
而且……
這裙子本來就被撕破過,經過一夜的蹂躏,現在跟一塊軟塌塌的破布似的貼在她身上,看上去就很……澀氣。
好像她昨晚跟誰怎麼了似的。
姜念拖着略有些疲憊的身體,沿着房間轉了一圈,簡淮州好像沒給她準備衣服。
這也正常。
他可是簡淮州,怎麼可能幫她做這種事情!
她隻好自力更生,從衣櫃裡翻翻找找,終于找出一件男人的襯衣,和一條西褲。
套上,洗漱之後,出了卧室。
簡淮州剛起床,就看到姜念在廚房裡東看看西瞅瞅。
——穿着他的衣服。
他緩步走過去。
醒來後,姜念就已經頭腦風暴過了。
她能住進簡淮州家裡,對她而言,是個絕妙的機會。
她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趁機拿下簡淮州,解決Aii的面料危機。
至于怎麼拿下,姜念剛剛差點想破頭,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給她回憶起了小說中的一個細節。
原小說裡,簡斯陽和夏家聯姻後,身為長輩的簡淮州剛開始對侄媳夏璐瑤是不太滿意的,後來被夏璐瑤的孝心打動,不僅對她摒除了成見,還幾次出手幫助夏家。
這一點,讓姜念瘋狂心動。
至于怎麼體現孝心,這不是有現成答案麼。
書中的夏璐瑤怎麼做,她便怎麼做。
首先,要做親情早餐。
身後腳步聲傳來。
姜念聽見動靜回過頭,笑眯眯地同簡淮州打招呼:“小叔,早上好!”
她自認已經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可簡淮州的表情卻并不算太好。
他今天是居家打扮,白T恤黑色開衫,頭發剛洗過,發梢微淩亂地搭在額前,似卸下了工作時的淩厲感,顯得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可看向她的眼神确更黑沉了。
他盯着她,片刻,似笑了下:“小叔?”
簡淮州現在很想知道,姜念是怎麼有臉在昨晚跟他接吻,還咬破他嘴皮後,依舊神色坦然地管他叫小叔的?
姜念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
是嫌小叔太不親切了嗎?
她試探地說道:“那,小叔叔?”
簡淮州:“……”
簡淮州的沉默對于姜念來說,就是一種默許。
她在心裡默默為自己點贊。
很好,她和簡淮州的關系又進了一步。
至少稱呼上就親近多了。
接下來,姜念熱情地安排着:“小叔叔,你過去休息吧,早餐的事交給我來就行,有什麼忌口的嗎?”
“你來?”簡淮州抱臂,“不要辣的。”
姜念點頭:“嗯嗯。”
簡淮州:“也不要燙的。”
“燙的也不行?”姜念問。
她還準備給他安排一鍋養生砂鍋粥呢。
“不行。”簡淮州慢悠悠伸出一根指頭,點了點嘴角。
姜念這才注意到,他唇角帶了點暗紅的血痕,像被誰咬了一口似的。
别說,還挺性感。
打住打住,這是長輩!
姜念收起莫名其妙的小黃心,一臉關切地問:“小叔叔這是怎麼了?上火了嗎?家裡有去火的藥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東瞅西望,視線經過竈台時定住,“咦,鍋裡是什麼?”
簡淮州往裝着昨晚面條的鍋裡望一眼,再看向她的眼神複雜了些,他定了她兩秒,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你不記得了?”
姜念感覺小叔叔這個眼神似乎很不友好啊。
她試探地問道:“我應該記得些什麼?”
“你應該記得啊,”簡淮州沉思狀,低頭,食指輕點了點額間,“比如,你渴了讓我給你端水。”
姜念大驚:“我讓你,給我端水?不會吧,我瘋了嗎?”
簡淮州繼續:“再比如,你讓我給你煮面。”
姜念搖頭,表示不信:“我不可能這麼大逆不道!”
簡淮州好似好似想起來般,食指伸直,在半空中點了幾下:“哦對了,你還讓我幫你換鞋。”
姜念心裡一陣窒息。
她腦袋都快搖成了撥浪鼓:“絕對不可能!這種以下犯上的事,我絕不可能幹!”
簡淮州不置可否,松松抱着臂,神情莫測地看着她。
一秒。
兩秒。
三秒。
姜念敗下陣來,主動問:“我還有其他罪行嗎,小叔叔?”
簡淮州動了動唇,最終沒再說出什麼,隻是上下掃她一眼:“怎麼,以上還不夠?”
姜念連忙:“夠了夠了!小叔叔,這些醉鬼的無理要求,你應該都不會同意的吧?”
簡淮州扯扯唇:“你覺得呢。”
姜念:“……”
她覺得不可能。
但是,她鞋換了,水喝了,連面都有人幫她煮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