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顧忌,也沒有不好意思。
張文秀咳嗽兩聲,為之前的隐隐針對感到一絲羞赧,“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帶了兩個胡蘿蔔包子,我看你喜歡吃。”
姜硯稀奇了下,沒想到張姐這些天防備讨厭他的同時會注意到這些。
他看着還熱乎着呢,應當是放盒子裡一直溫着,“主要是我們家很少有用胡蘿蔔做包子的。”
他小時候很讨厭吃胡蘿蔔的,意外地,在早上拿了一個嘗了一口,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這裡面絕對還放了豬油,在這個剛改革大家都不富裕的年代,不僅做了大魚大肉,就連素菜,也是極為用心,他頗為稀奇的問過葛廠長,結果她說的是‘她也要吃。’
她再吃能吃多少,卻因為這點需求做了這樣一個食堂。
這在他看來真是一種有心卻不知道怎麼表達的善意,這個行為該怎麼去形容呢,或許可以說是别扭。
“食堂最不缺的就是包子了,别的口味你也都可以嘗試下,我明天讓食堂跟你做小點,看你喜歡什麼。”
姜硯笑了笑,“謝謝張姐。”
這就是葛廠長讓他來一趟的原因嗎?張姐的态度轉變太明顯了。
辦公室裡,他本該把混亂的辦公室整理整理的,但他覺得,此刻檢查的事要比任何事都重要。
如果辦公室不見人,多半是在食堂或者花園,他習慣性地去找,發現葛廠長在給花朵澆水。
“它好像快死了。”
葉子發黃,花苞也垂下來了,葛優有點納悶,“……我覺得我挺用心的啊。”
姜硯母親是個愛養花畫畫的古典美人,他跟在身邊多少學過一點知識,此刻他看着那叢花,眼角忍不住抽搐。
确實也有看不下去的嫌疑,過了半晌他索性開口,“有沒有可能是葛廠長你水澆太多了?”
讓他幹着放幾天說不定還能活呢,他接過水壺,給根部又增加了些土壤。
葛優甩手,感覺又少了一樣活,“辛苦了,那以後打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行。”
姜硯手邊正好有鏟子和手套,他蹲下身此刻還有點不知道該咋說,因為葛明珠這名字一看就知道和葛廠長關系匪淺。
就算再怎麼無所謂,聽到家人這麼陷害她肯定也會覺得有些難過吧。
姜硯決定先從糾紛入手,“葛廠長,你平日裡有和别人有過矛盾嗎?”
“你覺得呢?”
姜硯跟在葛優身邊這麼久了,她花錢大手大腳到根本隻會讓合作方跪求繼續合作,那些沒有合作的也會努力争取我方的合作意向。
至于日常軌迹,不是去商超買寶石,就是去報社宣傳,兩處都恨不得把葛優供起來,就更不可能起什麼矛盾了。
就連曾經和葛廠長起過矛盾的孫正清,他家中也有妻兒要養,也不會和這位叫做葛明珠的有任何牽扯。
姜硯換了個角度,此刻仰着頭看向葛優,“那會有人嫉妒你嫉妒到發狂嗎?”
這種溝通方式,讓葛優想起和他老爹的談話,那就是執拗,不過姜國安至少是個爽快了。
而姜硯,就是又執拗,又不爽快,葛優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
“……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就是了。”
姜硯咳嗽了一聲,葛廠長就是這麼直白,他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他先把檢查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就是那檢舉你的人叫葛明珠,你有什麼頭緒嗎?”
姜硯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葛優沒回,他也就沒繼續問,既然葛優的态度表現的遊刃有餘,那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吧。
他一個新人,還是不插手這麼多,把葛廠長吩咐下來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直到張姐跑過來說,真在财務辦公室裡發現了秘密文件!
姜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