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強度的任務與那時閑散的站櫃台工作不可同日而語。
再次與太刀相伴的日子充滿着血腥的氣味,我捏着鼻子揮揮手驅散沉重的空氣,仿佛也揮别了剛入職那會兒對業務不太熟練的自己。
但我依舊是見習生。
甚至連一次會長的尊榮都沒見到過。
殺聯總部大廈已重新修繕完畢,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恢宏嚴峻的模樣。得益于我見習生的身份,結束了ORDER的一般任務後,我常常在大樓裡跑上跑下,也因此和辦公室的大家都混得很熟。
同事間私下裡還拉了一個小群,群名為“烈焰不轉正本群就不改名”。
我看着日漸豐盈的手機好友界面,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在伊豆南雲和我一同搭乘的那班電車,他說過,“你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聯系人”,我或許明白了些許他說這話時的神情:
我終會走進一片更為廣闊的天地。
2.
南雲抱着酒瓶子盤腿坐在我家沙發上,在一旁大佛懶洋洋抓着我的手臂,無聊地切換着電視頻道,而廚房時不時傳來乒鈴乓啷的鍋碗瓢盆聲。
“會長那人,也就長那樣啊……”南雲眼裡閃動着狡黠的光,“要不要下次給你偷拍張照片看看?”
我摸了塊糖:“诶?也用不着啊?”
“哦,挺好啊。”南雲嘴角翹起,“不過就算你說想要我也不會真去給你拍的。”
我瞪了他一眼。
每次我們幾人湊巧閑下來就會像這樣小聚一番,雖然不知從何開始聚會地點就變成了我家。
“阿豹怎麼還沒到。”我往門口張望了一眼。
神神廻端着一盤裝點精緻的玉子燒走出廚房,彎腰放到茶幾上,眯眼坐下:“沒看消息?他不是臨時有任務走人了嗎?”
聞言我滿是遺憾地垮下肩膀:“又有任務啊……不過等我以後和他搭檔了就會輕松一點了吧?”
“等一下!?搭檔?”南雲唰地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不是、我還以為……”
一瞬間,三雙黑漆漆的眼睛一齊盯上了我——“難道說,我、沒和你們說過嗎?”
我微微後仰。
啊,好像真沒有。
“咳咳,大概一個月前,我就和阿豹說好了,讓他當我‘師父’。”
南雲抽着氣搖晃起我的胳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選我啊!”而我身體的另一邊則被大佛占據着,她沒有說話隻是從下方死死盯住我,好像在用眼神說“快給個說法”。
面對這左右為難的情景,我撥弄着劉海推開了他倆:“别這麼激動嘛,你看神神廻多鎮靜。”
神神廻後退一步:“……想幹嘛。”
3.
後來,我們一邊就着神神廻的廚房大作,一邊講起了關于日後搭檔的來龍去脈。
南雲眸中流轉着某種熟悉的光彩,我心中一動警鈴大響:
“你可别又出什麼損招在阿豹身上,然後把這事兒攪和了。”
“哎呀,小烈焰~你想太多啦~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他笑眯眯地說着。
算了,我姑且相信吧。
4.
『希望能有機會接觸到篁。』
『希望能變得更強。』
這是我行動的出發點,可是目前途徑一通過搭檔阿豹碰運氣,途徑二ORDER開會,都屢屢碰壁,這個神仙一樣的前輩總是不知所蹤。
好歹神神廻當時也給我提了些建議,比如說試着用用這邊工匠打造出來的刀。
但是事實令人絕望。
一個月來,我已經用廢了十來把刀了,殺聯倉庫的管理員恐怕見到我都要害怕。
我随手又拿起一把在手中掂量着:“那個,我想問一句,你們這些刀,都是哪位工匠打的啊?”
在一旁矜矜業業陪同我挑選的管理員尴尬地笑了一聲:“是殺聯的工廠做的……”
“工廠?好罕見的名字。”
“不是……”
“算了,這次我就要這把吧!”我拔刀在空中随意甩了兩下,“你們幫我告訴那個人,下次打刀的時候做紮實點,注意下火候和用的材料,之前那些刀我稍微用點力就折了啊。”
殺聯的這座倉庫并不在總部,因為都是些不常使用的冷兵器,所以便布置在了郊區的地方。
好在這地方我已經來過數次,出門後便吹着冷風熟練地步行去附近的車站等公交車。
眼看距離下一班車還早得很,比起幹坐在路邊吸汽車尾氣,我還是散步去周圍買點零食吃吧。
芝士熱狗棒還有些燙嘴,輕輕咬上一口,細碎的面包糠不是粘在嘴角就是嘩啦掉落到紙盒裡。冷風吹得湧出的熱芝士都快定了形,我趕緊跑去一旁樓底的長椅上坐着,一手擋着風飛快地将熱狗棒幾口解決了。
唇邊感覺粘上了番茄醬,黏糊糊的有些難受,可惜沒帶餐巾紙。
“打擾了,請問你有……诶?”
我扭頭正欲向一旁坐下的路人借紙,結果!
無心插柳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