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用力思考着怎樣才能做到最好,精準打擊的同時避免用力過度折刀。
太刀似乎有些鈍了。
我後知後覺拿出道具袋中的砺石。
“我說啊,你别突然吃飯吃着吃着把刀掏出來行嗎?”
阿豹無奈的勸告在我耳邊炸響。
我這才回過神來我們正在快餐店吃飯來着。
“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又開始複盤剛剛的戰鬥了……”
阿豹吃飯的速度也很快,他擡頭挑了挑眉:“實話說,感覺你沒用全力好好打。聽前輩一句勸,小看任務的話,在這個世界可是會死得很早啊。”
我聲音悶悶地應下了。
“但是全力以赴的話似乎用不對方向,刀會壞。”
“沒記錯的話,你不是對你的太刀技術‘深以為豪’嗎?”說着他補充了一句,“你的入職介紹書是這麼寫的。”
“是這樣啦…但是我最近在向篁學習,總感覺遇到人生中的瓶頸了……”
“噗!”阿豹差點驚得把一口味噌湯噴出來,“你你你和篁!?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不過這下你也沒有什麼非要和我搭檔的理由了吧。”
“不哦。”我搖搖頭,也喝了口湯,“和你一起工作,我感覺節奏什麼的都很好,我很喜歡,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就請多指教了。”
“……”
5.
阿豹似乎是不太擅長接受這種直接的情感表達方式的那種人。
總之這位高達兩米的彪形大漢被這頓飯吃得脖子通紅,隻能勉勉強強說着幾句應付的話,最後一言不發地結賬去了。
6.
“所以你或許對『刀』和『武器』有什麼見解嗎?”
結束第三場戰鬥的返程路上,我再一次鄭重地向阿豹提出了困擾已久的問題。
“這問題很深奧的樣子。”他目視前方。
“我也這麼覺得。”長長歎出一口氣,我放松身體躺在汽車座椅中,“但這是篁老爺子跟我說的啊,我怎麼也得想清楚。”
阿豹眼睛瞪得如同他脖間鐵環那般大小,一連咳嗽個不停:“怎麼還能給你說上話了!?”
也太大驚小怪了吧,但說實話我很喜歡别人的這種吃驚反應,總覺得很得意。
“對,他當時就很酷炫地收刀站到我面前,就像一個真正的英雄那樣,超帥氣地對我說,‘刀,此乃武器。’可是我想不明白這句話怎樣才能讓我變強。”我壓低了聲音模仿着,眼前似乎又浮現了老人沉默的背影。
“武器就是武器吧,打架殺人的工具。”阿豹垂眸看向陪伴他許久顔色已然暗沉下去的指虎。
“你的武器是指虎,我的武器是太刀。”我喃喃念着。
阿豹幹笑了兩聲,随即轉動方向盤轉彎:“抱歉啊沒能幫上忙,我‘刀是武器’‘武器是刀’地這麼颠來倒去念來念去還是沒發現有什麼奧秘。”
“沒事,這本來就是我自己太笨的緣故。”
刀啊……
我閉目養神休息着,不由得回想起方才阿豹曾說的那句“我們都是殺聯的刀”,換句話說,我們都隻是殺人工具罷了。
不過我并沒把太刀當成一個單純的工具,每把刀都是我的夥伴,在不同的情況下挺身而出,幫助我打倒不同特性的怪物。
畢竟,是我親自選擇太刀的啊。
7.
似乎……似乎有什麼……
我死命按揉着太陽穴,企圖抓住洩進來的那一絲光亮。
啊!對了!
那正是關鍵啊!
現在已經不是我這『太刀』的時代了。
沒有怪物要打,沒有所謂的屬性相克,沒有我适配的戰鬥經驗。
篁說,刀是武器。
我卻始終堅持着“武器是刀”,由我來選擇武器,這就是不同之處。
簡潔、單純、目的明确。隻是為了殺人。
沒有什麼所謂技術、也毋需什麼章法,我隻要一心一意想着将刀尖送到敵人最薄弱的身軀就足夠了。
8.
“太謝謝你了!!”
下車後,我隔着車窗使勁搖晃着阿豹的胳膊表達感謝,既為了搭車之便,又為了在車上一番話的指點迷津。雖然他本人可能并不清楚。
阿豹把我送到了殺聯總部門口,我趕在員工下班之前提着五大袋“轉正奶茶”送到了樓上椎名小姐那裡,大家都感動哭了。
“說起來,你來得也很巧呢!”椎名是殺事部的科長,她向我晃了晃手機,“本來還想給你發郵件來着的。統籌部的内藤說有給你的特殊信件,就是樓上那個死秃頭那裡,你去拿一下吧。”
“诶?誰會寫信給我?”
“你剛來所以不知道吧,每隔一段時間,殺聯的占蔔師就會給你們這些核心成員算上一卦喲,你也算是巧,剛好碰上呢!”
占蔔師?
是那種在陰暗的帳篷裡神神叨叨說些怪話的witch嗎?
唔、沒見過,我去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