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時,她到了一個漆黑卻對她來說是可見的空間裡,那些已調伏過的式神親昵地圍在她身旁,這是她的影子裡。
在她身後,是她先前存放在影子裡的東西。
往前,是還在沉睡,未調伏過的式神。大蛇、滿象、圓鹿……還有魔虛羅。
影子的通道随着耶悠的行進不斷往前延伸,不知通向何處。而這時候玉犬沖到她面前,直帶着她往前去,最後停在一處地方不動了。
耶悠心念一動,從影子中脫離,重新站上了地面。
守衛驚恐地發現,自家少主突然出現在大門前,他扯着另一個也被震驚的守衛,驚聲喊道:“鬧……鬧鬼了!”
耶悠聽到這話,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站在禅院家大門處,在衆目睽睽下憑空出現。
“嘿嘿。”她裝傻充愣,佯裝不知情在守衛的目光中走進大門,“是夢遊了吧嘿嘿。”
守衛也不敢多問,隻是腿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終于可以好好休息的耶悠洗漱完躺在床上,端詳着燈光下自己投在牆上的影子。在外人看來的“瞬移”,其實是她在玉犬的帶領下走的影子暗道,堪稱躲藏逃跑一把好手啊!
而且從實際距離估計,在影子裡大大縮短了距離,并且會受到玉犬對氣味的影響。更詳細的,以後多實踐一下,才會更清楚。
耶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窩進被子裡心滿意足的入睡。
!
早知道就不睡了!
第二天耶悠頂着兩個黑眼圈麻木地怼着木樁,昨天晚上在夢裡被五條悟追着打,天不亮又被三長老拽起來練體術,這跟連軸轉有什麼區别!
她哭唧唧地往角落一蹲,一副“死人微活”的狀态讓三長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是了,昨天晚上耶悠做了個夢。夢裡五條悟提着個沒有腦袋的詛咒追着她,還喊着:“掉個頭而已,不痛的!就讓我扯一下嘛!悠悠醬~”
撒嬌着要撕人腦袋的悟更詭異了啊!
一旁的三長老:我要不要讓她休息一下?就這一個少主,别被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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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倒計時—一天。
五條悟百無聊賴地聽着父母的安排,五條家現任家主平時事務繁忙,連悟自己都很少見到,不過他也并不在意,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抛着個橘子。
瑩亮的橘子皮倒映着門外匆匆的侍女侍從,長老們聚在一起商讨着需要準備的東西。
幾個大箱子堆疊在院子裡,還不斷有人搬着物品進進出出。五條悟晃悠着椅子,瞅着這副場景,剝開快要被抛軟的橘子,有小水滴從他的指尖迸裂,酸澀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悟站起身,把剝開的橘子放在父母的桌前。十五歲的少年已初具優越的身材比,長腿一跨,走到長老前,抽走他們手裡的單子和筆,咧着嘴寫寫劃劃。
等紙筆回到長老手中時,就看到寫滿整張紙的各種遊戲光碟和最新款遊戲機。
“還不快給少爺安排下去!”
禅院家倒顯得很安靜,因為耶悠早就提前離開了,當時她是這麼說的:“要是和悟一天到,我都懷疑自己收拾不好行李,肯定要被拉的到處跑。”
禅院直哉并沒有和耶悠道别,他坐在書桌前,手邊攤着耶悠寫給他的冊子,裡面的字迹從歪斜到娟秀,還有許多解釋的小字,是耶悠在“不忘初心”的十幾年積累。
他和耶悠隻相差一歲,他的生命裡充滿了耶悠的痕迹。可那天耶悠袚除咒靈回來後,他恍惚驚覺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到如今隻能在她身後跟着喊“姐姐”。
但也隻有這樣強大的耶悠才會讓他心服口服,而不是從小被揍到大的心理陰影。
禅院直哉拉開門,擡頭望向等在門外的禅院直毘人,難得收起傲氣,堅定地說:“父親,開始封閉式訓練吧。”
禅院直毘人驚訝于直哉這少見的模樣,開口道:“這些年裡你已經成長很多了,也不必急于求成。”
禅院直哉搖了搖頭,“我希望再見姐姐的時候,我能站在她的面前,不是隻因為她是十種影法術。”
不過對外的說辭當然是“變強了才能更好地把弱者踩在腳底下摩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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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倒計時—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