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縮在椅子上,眼神空空的,并沒有想要走的意思。
“我還是想知道,我姐姐是不是很痛苦。”
被詛咒生食半個身體,其疼痛也是可想而知的。
“怎麼會,她完成了她期待了很久的單線。”
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下去,耶悠摁下燈的開關,白熾燈照亮了房間的每處角落。
“一會兒會有人送你回去,你父母的話……早就從醫院趕來了。”
外面,一對中年夫婦臉上還帶着悲痛,相互支撐着等自己的小女兒。
他們也不明白,中午還歡快和他們道别的女兒怎麼就有一個迷了路。
“請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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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要怎麼辦?”夏油傑看完耶悠的記錄,指着上面的特征也是一頭霧水,“辨識度太低了,很難精确對到人,隻能去調監控。”
“先去看看吧,總比現在的情況好。”
“請等一下!”橋本環奈從停車場跑向他們,“上面找禅院同學有事。”
耶悠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棟白色建築物裡,滿院子的花圍繞中間的主體,有衆星拱月之感,卻又因為過濃的花香讓人頭暈目眩,看起來更像是私人住所。
侍從為她引路後便悄悄退下,徒留她一人在空蕩的房裡。
“怎麼站在這裡不動。”
有突兀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一陣陰森的涼意攀上她。
是沒見過的男子,透着陰鹜的氣息,一眼讓耶悠注意到的是他的鷹鈎鼻。
“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呢?”
他沒理會耶悠的問題,徑直走向沙發,還伸手邀請她坐在另一邊。
“你沒見過我是正常的,不用多想。我身體不太好,一般不會出席那些會議。”
“那您這是私下的邀請?”
“當然不是,隻是總監部其他的人似乎都不太願意見到你。”
“……”
“這次的談話或許不太愉快,你還是先坐下比較好。”
男子還是維持着邀請的姿勢。
耶悠這才坐在男子對面,帶着戒備和疑問。
“今天的詛咒爆發時,你們三年級都是在現場的對吧。”
“是這樣的。”
“如果檔案沒有記錯的話,在場應該是三個特級和一個反轉術式。”
“這是你們總監部自己确認過的吧。”
“但是在場傷亡人數的數據很糟糕。我們開始懷疑你是否擁有特級的能力。況且你的特級任務一直沒有執行,對吧?”
“當時我們察覺到詛咒的氣息和咒力流動時,我們立刻動身了。”
男子微微笑了一聲,從容地抿了口茶水。
“可是數據不會造假。”
“可你兩嘴一張就是造謠。”
他被這樣嗆了也不惱,反而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或許你可以先查看一下消息。”
耶悠的手機傳來消息震動,她點開一張堪比馬賽克的照片。
【夏油傑:這是監控下放大的人臉。】
【禅院耶悠:這能看到什麼……】
“随便吧,當時的考核任務是你們自己拖延的。如果是想降我級,請随意,以後那些超過我能力範圍的任務就别交給我了。”
她把手機鎖屏,選擇徹底擺爛。
“我們并不是這個意思。”
男子并沒攔着要往外走的耶悠,隻是在她将要拉開門前悠悠說了句:“我想你的靈魂是很有意思的。”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的靈魂,和别人不一樣。”
“說得這麼高深,聽不懂。”耶悠壓下心裡多出來的慌亂,徹底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男子瞧着她徹底消失,站起身來,走到書櫃前打開暗室的入口,對裡面那人調侃道:“不愧是你女兒啊,長得确實像。”
“是嗎?沒看到啊。”
“但你心急了,差點打草驚蛇。”
“有什麼關系呢,我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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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如今的監控能恢複到最好的樣子了。”
“可這能看出什麼啊。”
悟拿起相片對着燈光:“我甚至連最基本的五官位置都對不上诶。”
“那就先不說這個了,不如說說把耶悠叫過去的那個人吧,悟。”
“我問了家中的長老,他們也不太了解這個人。隻知道是十幾年前被帶進總監部的,後面也都沒見過幾次,身體不好應該是真的。”
“明明看着比我都精神。”
耶悠趴在桌上,劃拉着他們拷貝出來的内存卡,顯然是不信那套說辭。
“就隻是把你叫過去,質疑你的能力,對他們總監部有什麼好處?”
“我懷疑隻是想給我加個任務。”耶悠向他們展示剛收到的消息,是新的特級任務,甚至說是她的特級考核。
“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