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要是江辭雪給我卷袖子,我就算沒肌肉也繃出一點肌肉好吧?]
角落裡,明添已經煮好蔬菜,用筷子夾出來,擺盤完成。她把盤子放在桌上,蓋上金屬防塵罩,走回廚房繼續幫忙。
事業上升期的流量花當然不可能參加戀綜,除非有重大變故。背對鏡頭,明添才敢表露一點點消極情緒。
公司出了重大問題,資金鍊斷裂,崩盤是早晚的事。為了解約,這些日子明添是焦頭爛額。劇組收到消息,直接把她踢出主演名單,她也隻能連夜搬離。
業内的消息是互通的,其他劇組自然也不會接收一個風險藝人。隻有這個戀綜願意拉她一把,明添看了眼危時臣,如果能讓這位帶走她的經紀約,她就能渡過眼下的難關。
但是……談何容易?
晏姝月碰碰明添的肘關節,“添添,我特别喜歡看你的劇!尤其是五年前那部關于鲛人的,你飾演漁娘超級酷!”
“謝謝。”明添抽離消極情緒,露出營業微笑。
晏姝月雙眸晶亮,“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拍你呀?”
明添上節目前,有簡單了解過嘉賓情況,她低眉淺笑,“以後會有機會的。”隻是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拍,明添在心裡補上後半句。
目前的危機,并不會讓她遭到封殺,但媒體和追逐熱度的網絡博主,可能不會再跟她合作。
明添拿出一瓶醬醋汁,“這個,你一會兒做健身餐需要吧?”
“嗯,謝謝!”晏姝月接過瓶子,呼吸放緩。還是跟女孩子說話放松些,男嘉賓的話……晏姝月在腦中篩了一遍,感覺除了墨謙,都挺上鏡的,但溝通有點困難。
樓梯口,墨謙仍在搬行李。
節目組也不挪開相機,就對着墨謙拍,把他搬不起箱子的窘态絲毫不差地記錄下來。
或許可以做一系列表情包。
李導盯着取景框,來回摸着自己的胡茬,小聲說:“其實當諧星還不錯,沒必要在顔值道路上死磕。”
走搞笑路線,完全能去油。
廚房裡,其他嘉賓慢慢地幫不上忙,便退出廚房,給江辭雪和危時臣留出發揮的空間。
景照收拾一番,癱在沙發上,一副氣血虧空的模樣,口中喃喃:“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讓危總在廚房忙碌?”
明添将空白的紙片疊成一摞,用袋子裝好,聞言反駁:“不是何德何能,是無德無能。”
“不是,我有這麼菜嗎?”景照從沙發角落彈起來,“怎麼就到無德無能的地步了?”
“你的食材券是我拿回來的,食材是辭雪和危總處理的,行李是墨謙在搬,就連喝的水都是我和月月倒的,你做什麼了?”明添總算有時間坐下,和眼前這個讨厭的家夥好好掰扯。
“哎?你——!”景照氣得兩眼瞪圓,但又想不出話反駁,最後隻憋出一句,“那我也洗菜了嘛!”
彈幕再次活躍:
[我怎麼感覺這倆人早就認識啊?這個語調,隻有熟人才會這麼說話吧?]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明添非常沒禮貌嗎?無德無能這種話,就算是朋友都不能這麼說吧!]
[不爽?那你報警吧!]
[應該是早就認識,添添有兩部電視劇的OST是景照唱的,《不見》非常有名。]
[對哦……奇怪,我怎麼感覺嘉賓之間都不怎麼來電啊?危總除外。]
[誰會對剛見面的同事熱情似火啊?危總除外。]
……
最後一道糖醋排骨出鍋,危時臣把熱氣騰騰的菜肴端上桌面,一轉頭,就見江辭雪正和圍裙的背後結較勁。
江辭雪仔細摸着結的構造,試圖找出解開之法,她柳眉微蹙,滿眼認真。
“我幫你吧。”危時臣看了一會兒死結,出聲。
江辭雪一激靈,往前邁了小半步,“嗯……拜托了。”
危時臣蹲下,修長的手指在死結處擺弄,他解得認真,很快就将圍裙解開。
“謝謝。”江辭雪往前走了幾步,拉開距離,轉身道謝。
危時臣把袖子放下來,“先吃飯吧。”
等都入了座,大家看向空位。
晏姝月坐在外側,“我去叫一下墨謙吧。”
江辭雪想起自己的行李箱,“我的箱子有點重,我也去。”
提到行李箱,大家都站起來,全走到樓梯口。
墨謙已經拿了六個箱子到二樓,還剩十個。
江辭雪看到一排行李箱,稍感意外,但也可以理解——明星出行,各種服裝配飾都要帶齊,箱子自然會多。
就連危時臣都有兩個行李箱。
江辭雪找到自己的箱子,使勁一提,快步走上二樓。
[内娛的男明星能不能學着點?力氣還不如一個女孩子大,太虛了吧?]
[墨謙可能為了上鏡在節食,所以餓得沒力氣?]
[别找補了,到底誰喜歡看肋骨都突出來的男人?不說大塊肌肉,至少要有點觀賞性吧?]
[笑死,剛才墨謙都青筋暴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江辭雪行李箱裡裝的是鉛塊呢!看看人家,拎起就走,哪有很沉的樣子?]
[會不會是……江辭雪力氣很大呢?]
這條彈幕一出,公屏空了一瞬。
樓梯口,大家還在推辭,江辭雪已經飛快地将大半行李箱搬上二樓。
墨謙本來在用毛巾擦汗,準備歇會兒繼續,看到江辭雪健步如飛的樣子,他懷疑自己多了一段記憶,于是再次上前,試圖拎起江辭雪的行李箱。
一二——一二,一二!還是紋絲不動。
彈幕都看不下去,開始勸說:
[回家吧孩子,咱不提行李箱了,你回家吧。]
[哈哈哈哈怎麼虛成這樣?]
很快,完全放棄展示力量的墨謙換完衣服,坐在飯桌邊,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他又覺得油膩,有點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