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留意的。另外,我幫你壓消息,準備怎麼謝我?”危時臣斜倚在金絲楠木的靠背上,雙腿随意交疊,慵懶随性。
江辭雪視線微微右移,這金絲楠木座椅金燦燦的,似乎是用完整的樹幹鑿成,這麼大一塊完整的木材應該是天價。
但這人不加點坐墊靠枕什麼的,不會硌得慌嗎?腰部都懸空了啊……
“你這樣的坐姿,腰椎很累吧?”她忍不住問詢。
危時臣辛苦營造的氛圍感頃刻消散,他端正坐姿,說出口的話莫名帶了些嗔怪的味道,“别轉移話題,我在問你呢!”
江辭雪思索片刻,擡眸,“你想要什麼謝禮?”
問題突然被踢回來,他眉頭緊鎖,沉思良久。
江辭雪有些好奇,不知會得到什麼答案。
對于那個印在鱗片上的兔爪印,危時臣看起來也很謹慎,不然也不至于七年後再想方設法地聯系她。
前不久師姐發了一些關于龍族的古籍資料給她,她還記得其中一條是“兔妖在龍的食譜上”。
她不太明白目前的情況,反正她是不會費老大勁去留心一隻炸雞腿的境況的,哪怕那是隻眉清目秀的炸雞腿。
危時臣猶豫再三,紅着耳尖嗫嚅:“那,那牽個手吧。”
“什麼?”江辭雪聽得真切,但大腦有點宕機。
“你肯定聽見了。”危時臣有些惱,連龍角都冒出來。
她伸出右手,“好吧好吧。”
危時臣眼睫輕顫,緩緩伸出手。
指尖輕觸時,她碰到些許薄繭。緩緩滑落,穿過指縫,十指相扣。
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簡單握住。危時臣的體溫從指尖,從掌心,傳過來。
隻是牽個手而已……
她垂眸,有點想逃。
若說龍會吃兔妖,那直接吞了就是,按照原形的體積對比,估計跟鲸魚吞一條小魚差不多吧,怎麼還搞心理戰……
“你指甲修得很漂亮。”危時臣翻來覆去地看,少女的指甲透出血氣充盈的健康粉色,手指細長白皙,在他的手對比下,實在小隻。
他額上龍角滋啦滋啦地冒着一縷縷閃電似的金光。
江辭雪的注意力被分散一些,她暗暗奇怪:這家夥不會漏電了吧?
不知牽了多久,興許有二十分鐘,或者更久。
江辭雪垂眸,暗暗慶幸自己不是手汗多的類型,不然“謝禮”就變災難了。
危時臣耳根紅透,他松開手,意猶未盡地輕撚指尖。
他清了清嗓子,提議,“要不,吃點夜宵吧?”
江辭雪眼神一亮,點頭,“好。”
走到二樓小餐廳,她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窩着,把黑臉的侍從全打發了,掏出手機轉發晏姝月的照片。
江辭雪在一堆高仿号中找到晏姝月,發現對方發照片已經是兩個小時前的事了。
奇怪,季姐怎麼沒有發任何信息提醒?
她定睛一看,點贊200w+?轉發100w+?
又劃拉幾下,這竟然是晏姝月近兩年流量最好的一組正片?
季姐沒有特别交代的話……江辭雪把這條圖文轉發到個人主頁,配上三個比心表情包。
她在評論區補充:把我拍得超級美![轉圈圈][轉圈圈]月月是非常有想法的藝術家!
退出評論區的時候,她的賬号異常卡頓。
江辭雪立刻關閉新消息提醒,瞥了眼關注數。
多少?一百萬?翻了好幾番?
《春日戀心》也是好起來了,居然能帶來那麼大的熱度。江辭雪刷新一下,發現粉絲數還在飛速上漲。
她退出賬号,接起晏姝月的電話,“月月,抱歉我剛剛才到安全的地方,照片超級好看,完全出乎意料!”
“安全的地方?”晏姝月本來高高興興地要分享,一聽這疲憊的語氣,頓時擔憂起來,“這個點才到?發生什麼事了?”
“唉,别提了,我的瘋鄰居把我的住址和聯系方式挂網上了,雖然公司有及時處理,還是被人發現,那人撬了鎖,還在我屋裡裝攝像頭呢。”
“什麼?!這麼恐怖?報警了嗎?”晏姝月的聲音高了八度。
“嗯,人抓到了,也做完筆錄了,我暫時借住在朋友家裡。”江辭雪解釋着,“所以沒及時轉發,不是沒牌硬耍來着。”
晏姝月無奈一笑,“拜托,這種情況下,轉發算什麼?你就算不轉發也沒關系啊!這潑天的流量,反正我倆算是接住了!”
“那先這樣,你趕緊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才不會被變态影響。”晏姝月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江辭雪看着息屏的手機,松了口氣。
能不在公共平台解釋,真是太好了。
說多錯多,還有賣慘虐粉的嫌疑,别到時候工作沒接到,路人緣先掉完了。
“小辭,現在煮好的有陽春面,酸辣粉和番茄魚片,你還想吃什麼嗎?”危時臣本想說晚上别吃太多,又憶起兔族的特殊性,把勸說都憋回去了。
“我想吃紅燒仔排。”江辭雪吸了吸鼻子,還真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