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再有兩個小時就能檢修完畢,晚餐後就能正常使用了。”副導演在攝影師身後笑着回答,還不停地擺手催促餐車。
“好的,謝謝。”江辭雪接過折疊梯子,打橫扛着就走。
别墅正門緩緩打開,危時臣下意識地伸手接重物,卻被江辭雪輕巧避開。
“不沉,一會兒我倆按着點梯子,免得它滑動。”
她瞥了眼樓梯口的位置,将折疊梯打開,“我上去喊他們一聲。”
“嗯。”危時臣站在梯子旁邊,伸手按住,想說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江辭雪三兩下就爬上去,拐彎,沒了蹤影。
危時臣無奈地輕歎,一句接一句,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有風險的事都是她自己擔着了。
想來,江辭雪在兔族中,也是習慣于擔責的可靠的引領者。
那她自己的安危和情緒呢?危時臣望着樓梯口,一方天光流瀉。這小小的景象,和他曾數次望過的閣樓一樣。
樓上,江辭雪回到剛才的房間,“諸位,梯子已經搭好,可以下樓了。節目組說,木樓梯很快檢修完畢,晚餐後就能正常使用了。”
“那太好了!”予潇合掌,三兩步走到江辭雪身邊,自然地挽上胳膊,“那我們走吧!”
江辭雪看向角落的鹿恒之,“爬梯子,你可以嗎?”
鹿恒之突然被點名,他清了清嗓子,“行,當然行!”
景照拍拍鹿恒之的肩膀,“閉着眼睛慢慢下吧,我們先下去,看能不能給你找個墊子什麼的。”
折騰一番,衆人總算回到一樓正廳。
大家圍在一起,心不在焉地聽節目組叨叨注意事項,毫無針對性,全是泛泛的老生常談。
臨近飯點,直播間的觀衆漸漸增多。
[太催眠了,李導考不考慮做人聲AMSR?]
[哈哈哈甜甜人還在這兒,魂已經走了一會兒了。]
[江辭雪一直在瞟餐車的方向,看起來很餓的樣子,不至于吧……中午就數她吃最多。]
[一直爬上爬下還拆鎖,運動量是其他嘉賓的好幾倍,餓了也正常。]
[消耗大多吃點怎麼了?年紀輕輕的要長身體!吃,吃大份的!]
[消耗不大也能吃啊,工作餐就應該讓人吃飽!這是最基本的!]
[讓她吃!(大聲)]
[讓她吃!讓她吃!]
彈幕的讨論方向歪得不成樣子,江辭雪本人毫不知情,她盯着李元,盯着攝影師,感覺他們的腦袋快出現重影了。
好一份安全注意事項,怎麼聽都像是免責聲明。
就像是——看啊,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再出事就是你們自己的責任。
就像在聽著名水課一樣,困意逐漸湧上心頭,江辭雪把手背到身後,悄悄掐了手腕内側一下。
在鏡頭前犯困也太不敬業……
正想着,墨謙和景照都扶着沙發坐下,在鏡頭拍不到的角落狠掐自己,試圖保持清醒。
江辭雪暗暗松了口氣,看來不是她的問題,是導演的催眠功力太深厚。
李導放下喇叭,“行吧,放飯吧,等會兒休息一下,咱們樓頂泳池集合。”
“好哎!”予潇一舉手,直接沖向餐桌,眼疾手快,飛速拿了一些單人份菜品。
江辭雪慢悠悠走在後邊,危時臣低頭輕聲問:“自助類型的,你不擔心喜歡的菜先被拿完嗎?”
江辭雪微微一笑,“不擔心啊,大家都要保持身材,拿不了多少。”
另外……
她還沒說完,予潇就朝這邊招手,眼神晶亮,“雪雪快來!我都拿好啦!”
話音未落,危時臣就見江辭雪跟風一樣瞬間出現在予潇身旁,端正地坐好。
他開始認真地思考用美食勾引對方的可能性。
可美食處處都有,不具備唯一性,可替代性太強,即便他把飯店甜品店開滿全世界,她記住的也是吃的,而不是他。危時臣慢條斯理地拿了幾碟小菜,決定多方向進攻。
予潇把大部分碗碟都推到江辭雪面前,自己留下清粥小菜,“嘗嘗這些,挺好吃的,鹹甜口。”
江辭雪點點頭,自然地接過。
景照放下酸梅湯,搭話:“這麼熟練?你們以前都這樣嗎?”
予潇一愣,沒有搭話。
江辭雪放下筷子,解釋:“确實,潇潇很多東西吃不了,就會拜托我嘗嘗。”
墨謙的眼神在衆人之間遊移,他犯困,搶得晚,隻能坐在角落裡。
這可不妙,這期他的熱度恐怕要比前兩期低很多了。
墨謙捏着餐盤的邊緣,一時間疏于表情管理,眉眼都落在陰影處,竟像個奸佞反派。
明添無意間瞥到,連忙收回視線,打起精神準備迎戰。
“景哥,你和小江以前認識嗎?為什麼總和她搭話呀?”墨謙狀似不經意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