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你說來說去，在他心裡還真的不如那幾個普通的人。

陰暗的情緒此刻席卷了艾誠的思維，他的另一隻手垂在腿邊，微微顫抖着。

怎麼這個人就這麼難接近呢？

他做的事很過分嗎？很惡劣嗎？

得不到一點厭惡，得不到一絲特别的。

艾誠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也不是對于紀梵的憎惡，而是拿自己和另外的人做對比。

在他心裡竟然連什麼都沒留下，充其量也就還算是個好說話的有錢人。所以紀梵就以這種最和平的方式，要和自己斷絕掉來往。

林非繁無聲地觀察這一切，他識相地走到了更上一層樓梯，拿出耳機戴上。

紀梵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敏銳地覺察到身後人的情緒不穩定，便出聲道：“松手。”

本來做好了要再說一遍的準備，沒想到艾誠竟然真的松了手。

紀梵求之不得，一把拉開樓梯門。消毒水氣息撲面而來，“砰”的一聲，門又重重的關上！

林非繁詫異地擡起眼，目光投向站着的艾誠。

“我以為你會不讓他走。”

艾誠啞聲說：“一起出去。”

莊亦白讓夏影坐在車裡，自己到九一六院的前台去登記。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有私人限制。您有認識的醫生嗎？”

莊亦白煩躁道：“沒有。我有朋友剛剛上去了，叫紀梵，我來看他的。”

護士：“好的。那麼主治醫生是誰？”

莊亦白：“…不知道。”

護士：“那抱歉，您不能上去。”

莊亦白咬咬牙，繼續說：“那怎麼才能進去？給錢？”

護士微笑着說：“這個不行。”

“把你們院長的電話告訴我，我打電話說。”

護士：“我們不知道院長電話，真不好意思。”

莊亦白：“……”

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叮”，有電梯到了一樓。

莊亦白側目看過去，兩個高大的人影從梯廂裡走出來。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莊亦白眯了眯眼，瞬間明白了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

沒有等到他開口質問，走在最前面的艾誠清楚地看見了正站在前台的莊亦白。

莊亦白看着艾誠陰沉的臉越靠越近，剛要出聲說話，一陣拳風便正對着他呼嘯揮來！

他防備未及，被艾誠一拳打的後退了幾步。

嘴裡瞬間感到酸麻，一陣怒氣直湧上頭。莊亦白氣極反笑，甩了甩手，仰着下巴輕聲說：

“你他媽的，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