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手裡握着琥珀龍牙,直沖老奶奶而去,一劍狠狠劈下!青繞完全反應不及,心想完蛋,老奶奶一定會死在這一劍之下!
誰知老奶奶隻是略微側身,便輕松躲過葉珀憤怒的一劍。接着她用一種詭異的步伐,隻眨眼功夫就到了青繞面前,伸手握住青繞的手,将那顆桃子往她嘴裡塞。
青繞這才發現,這老奶奶的力氣好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小姑娘,快吃,吃了就不冷了。”老奶奶重複着這句話,将桃子囫囵塞進青繞嘴裡。
青繞眼看着她身後的葉珀舉起琥珀龍牙,劍光一閃劈向她後背,她一點也沒躲,鮮血從她背後噴灑而出,而她臉上依舊笑着,還重複着那句:“快吃,吃了就不冷了。”
青繞的眼睛突然變得模糊,葉珀和老奶奶突然化成一陣青一陣紅的幻影,嘴裡的桃肉變得異常燙口,她想吐出來,這桃肉卻像自己長了腳一樣拼命往她肚子裡鑽,她幹嘔想吐,難受地蜷縮到地上。
突然,一陣暖意遍布全身,吞下桃肉後,她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脈流在全身快速流動,即使躺在冰天雪地,全身也像在燃燒。
好燙,好燙!
青繞脫了外衣,用冰雪敷滿全身,還是燙。她伏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在雪地裡打滾,把雪往嘴裡塞。
可還是好燙,簡直要把她燙死。
青繞覺得全身的皮都快要融化掉,恍惚間,她看到琥珀龍牙不知何時插在了青崖之上。
不知為何,她冥冥中覺得,用琥珀龍牙劃開自己的手,把這熱血放掉,自己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她踉跄走到青崖邊沿,伸手去拔琥珀龍牙,熱鐵碰到寒冰,“嘶”的一聲,她的手掌間冒出一縷青煙。
琥珀龍牙不動如鐘。
“你起來!起來啊!”青繞沖着琥珀龍牙咆哮,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它就是立在那裡,未動分毫。
“師父明明已經把你留給我了,憑什麼我拔不出來!你現在是我的劍,該由我來控制你!”青繞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受控制,一股莫名的憤怒快要将她吞噬,她隻想拔出這劍,然後砍光青崖所有的枯樹,放光自己身上的血。
“呵呵。”一聲冷笑不知從哪裡傳來。
“誰?”青繞環顧四周,她的視線愈發模糊,周遭不視一物。
“哈哈哈哈!你看不見我!”那個聲音繼續大笑,從四面八方傳來,詭異莫測。
被這聲音一激,青繞心中怒火更勝,熱血更燙。她盯着眼前的劍,耳邊傳來那一聲聲詭異的大笑,突然,另一股力量驅使她把手從琥珀龍牙的劍柄拿開,直直往劍刃上劃去......
“不要!”那個嘲笑的聲音大變,着急到沙啞,沖她喊着。
青繞露出冷笑。
··········
屋外,敖五和趙景深守在門口。
方才趙追和趙羽兒匆忙趕到,就把敖五趕了出來。敖五還是忍不住對趙追說:“師父,你一定要救她,她不能死在這裡。”
趙追沒有說話,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師兄!她會死嗎?”敖五坐在屋外的石階上,問身邊的趙景深。
“不會。有趙龜人在,還有家主,青繞姑娘應該....沒有大礙。”趙景深的聲音十分不确定。
“可她身上冒煙都冒成那樣了,你也看見了吧?哪有正常人燒成這樣的?是個人都該被燒傻了吧?”
“二當家說了,她是.....身體裡那股氣在作祟,隻要壓下去了,她就會醒過來。”
聽此一言,敖五反倒沉默了,沉默得令趙景深無所适從。
“怎麼不問了?沒别的問題了?”
“師兄,”敖五撓着腦袋,苦惱地皺起鼻子:“你說她哪兒來的這股真氣呢?誰傳給她的呢?是想殺死她嗎?”
趙景深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即使是此刻正在為青繞療傷的趙追和趙羽兒,也無法回答。
一個隻會三腳貓馭獸術的姑娘,到底是從哪裡獲得的這股純淨又無比強大的真氣的?
趙追自問天崇江湖中,能将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且能将真氣隐藏得如此天衣無縫的人,他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真是不怕這姑娘撐死.....”趙追罵到。